殷受听了便想,她是美而不自知,究竟哪里美,他也说不上来。
脸上伤痕还在,但似乎也没什么打紧的,他同她相处这些年,除了一直帮她找药外,他也不在意她脸上有无疤痕,能不能好了,似乎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殷受看够了也没挪开视线,只道,“你也不差,现在这样也挺好,再说你才学胆识过人,脸好不好,倒在其次了。”
帝辛竟还会安慰人了,甘棠想乐,她这辈子的容貌和上辈子一模一样,长大了自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是个十足十的大美女。
虽然这时候的审美和后世有所不同,但要是没有疤痕的话,她也算中上乘容貌了,在孤儿院里能被收养,样子和身体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甘棠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你明日一早点兵启程么我拿些备用的药包给你,你自己带着,受伤时也能有个急救。”
殷受听甘棠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心情莫名跟着好起来,神色也缓和不少,开口道,“今晚陪我一道用晚膳罢,就吃那个豆芽汤,你派人去跟付名说,让他不要来烦我们,我不想看见他。”
甘棠哭笑不得,“阿受,你是想幼稚地跟付名置气,还是想把鸣方和土方赶去西伯昌那边。”
也罢,收在她名下,总比去西伯昌那里强,他暂时想不到什么两全的办法,暂且也只能这样了。
殷受心情沉郁,忧心王室的同时,又多出些烦躁来,气闷道,“反正今日不行,明日我出征,晚上我有事要同你说,今晚我们一道睡,天不亮我就得启程了,你和付名有说不完的话,日后再说也不迟。”
甘棠想了想,便把平七叫进来,让他去给付名传话了。
这些年两人常常一同用膳,等要说事的时候,甘棠想去书房,殷受就说晚上凉,去被窝里躺着一道说也是一样的。
甘棠被他裹挟着走,边走边无奈道,“你也注意着点,以前我天天去找你,外头就传我心悦于你,后来你天天过圣巫女府来,又传你心悦于我,今次住在一处,明日指不定又有什么谣言了。”
圣巫女的事就是天下事,盯着的人不少,她的婚事一传出去,走在街上脊背都热了不少,被人惦记的。
谣言不谣言的殷受也不关心,他被甘棠我心悦于你几个字说得心神一荡,后头的话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甘棠想着又觉得很不妥当,殷受年纪再小也是男子,以往她单身同食同乐倒也没什么,眼下她是有婚约的人了,哪怕只是名义上,也要注意一些,传出谣言对谁都不好。
甘棠也没上床榻,就只道,“阿受,我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了,传出谣言不大好,你要说什么,在这说,说完赶紧回去了,免得惹麻烦。”
殷受心里正开始犯甜,甘棠一句话下来,甜水被煮得发苦,盯着她见她不是玩笑,神色紧绷了起来,也不再说话,转身快步出了圣巫女府,回自己的住处了。
殷受在前面走得虎虎生风,脸色阴沉,唐泽在后头跟得费劲。
他和唐定自小跟着三王子,还从未见三王子心情这般阴晴不定过,进了府给殷受陪练了一场,三百招败下阵来,实在没了力气,汗如雨下,双臂杵着膝盖喘息,大着胆子道,“主上既是心悦圣巫女,何不与王上表明了心意情份,以往王上不就希望圣巫女能嫁入王室么,此事您亲自一说,定然可行。”
殷受听得心里一震,沉声问,“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