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害他。
殷受未言语,净了手,给她换药,“你别笑了,笑起来难看。”笑还会扯动伤口,好的就慢。
甘棠脑袋一动就会头晕,除却上厕所,基本都不动,她醒来这一会儿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儿安安静静让殷受给她换药,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迷迷糊糊想睡过去,外头有鼓乐声传来,接着是熟悉的那乐,从远处传来的,却响彻天际,万人唱诵,空旷、辽远、肃穆,虔诚和崇敬。
甘棠听得有些失神,喃喃问,“这是什么。”
殷受指尖一顿,神色复杂,“是你最不屑的祭祀,他们献给你和神明的那乐和万舞,向神明乞求,让你免灾避祸,早日好起来,自你昏睡那日就开始了。”
祭祀
甘棠听得怔住,撑着手臂就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脑袋发晕,没起成,就这么怔怔的听着,好一会儿才问,“那么大的爆炸,他们不怕么,不会以为是神明降罪么”
真正的天罚不会留人性命,再者有清清楚楚的缘由,和天扯不上关系,圣巫女是他们的希望,没人会蠢到掐断自己的希望,殷受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他们也没那么不知感恩。”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甘棠嗯了一声,唇角弯了弯,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了。
殷受还未换完药,甘棠就睡了过去,眼睑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殷受伸手碰了碰,又落在她的脖颈上。
纤细脆弱得他一捏就断,杀了她无疑是避免祸端最好的办法。
但她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人,鲜活,奇特,重要的是,博学多才,是以一抵百的大才之人,难能可贵。
杀了她,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甘棠了。
殷受掌心握着她的脖颈,久久未动,半响撤了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了。
她不会与殷商为敌,是她保命的本钱,现在本钱还在,他不想杀她了,他想要她活着。
甘棠给他讲过一些炼铁的事。
说赭土里的铁是很难熔化的,但不断往里面加木炭,木炭里的炭就会一点点渗透到铁里面,一点点改变铁的性质,最后变成更合适锻造工具的铸材。
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他放任外面那些子民献祭和祭祀的原因之一。
他也得让她看一看,对神明和祖先的祭祀,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不堪,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和用处,他也很好奇,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能做到哪一步。
唐定领了军务,外头守着的人换成了唐泽,殷受换完药出了房门,唐泽便上来禀报说大王子求见。
这两日微子启来了许多次,殷受猜到他的目的,因自己未下定决心,便一直没理会,“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人扰了她。”
唐泽领命,殷受去厅堂见了微子启,开口问,“大兄所来为何事”
殷受与圣巫女有杀身之仇是众所周知的事,微子启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圣巫女昏迷不醒,是个好机会,让她彻底死于天罚,我殷商便少了个烦,反正她手里的冶炼工艺我们也拿到手了。”
殷受打断道,“以后她是我的人,大兄对她还是尊敬些。”他现在和甘棠一样,越发不耐应付他了。
殷受说完,不去看微子启不敢置信愤怒不解的模样,想回房看着甘棠,起身打算走了,临走又回身,盯着微子启平声道,“另外,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往后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