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在眉宇间来回转悠,不知想了什么,想了多久,灼烧感刺痛着神经,把人从恍惚间拉回到现实。
劫后余生的陈博仍有部分神经处在极度脆弱状态,检查环顾帐篷四周,伸手捋平背下的褶皱,没发现任何异样。
“刚刚是错觉么”
陈博顺着脊背处搓麻将,找到痛楚的来源,原先冻伤的伤口淤肿后再度破裂,渗出不少暗红色的血丝。
这里医疗条件一般,陈博一合计这也不是急于处理的大伤,只是简单的用几张纸巾叠在一起盖住便没再多管。
缠身的倦意再一次夺去了陈博的视线,等到再睁开眼时,面前一片漆黑,本以为是天没亮,可陈博已然觉得体力恢复如初,他想起身走走,可摸了摸帐篷的拉链,不在昨晚的地方。
“我睡觉倒腾了个地方”
扑空的滋味不好受,陈博以为是自己睡姿不老实,沿着周围又摸了一圈,然而一无所获。
“我去,我这是睡觉睡死了”陈博用浑浊的嗓音自喃起来。
“咱们在返回渊鱼的飞机上,我早上看你们没起床,吩咐人手全抬上来了。”
外头是王旭的声音,他一把扯下幕帘,刺眼的阳光顿时闪的陈博睁不开。
“几点了。”陈博不停地巴眨巴眨,慢慢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自然光。
“中午饭点,饿了么,飞机上没什么吃的,只有孜然过量的惠灵顿牛排、吃剩半边的土耳其烤肉、还有腻到无从下嘴的奶油西多士。”
“我这还有半袋芝加哥大薯条,但没番茄酱了。”钱毅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晃悠起面前的塑料袋子。
“没事,随便吃点吧。”
陈博刚想揉揉眼,一触摸便是心动的感觉,疼的人嗷嗷叫,幸好飞机的舱室天花板高,否则准得来个天灵盖打击。
“还没痊愈么”王旭询问道。
“没呢,医生说条件有限,只能缓解,你认识这方面的大夫么,帮我找个最好的。”陈博的左眼挨了刺,这会儿他的眼睛一大一小,勉强能把握住近距离的事物。
王旭点点头“没问题,好生休养,发生这么大的事,学校应该会停课。”
“管他停不停课咧,我的小命要紧。”陈博塞了把薯条进嘴里,立马合上眼缓劲。
“你们还回去上学啊,我都打算直接回老家了,这次的行动明显是有针对性的,一次意外可以说是巧合,那么多次意外同时发生,没点人为因素我才不信。”
吃饱的钱毅说话没有前几日那么紧张,但语气间还是不由自主的相信阴谋论。
“我家就在渊鱼,回不回都差不多,哈哈。”王旭打趣道。
钱毅见王旭没懂自己的意思,着急地强调道“这不是在哪的问题,现在这个时候待在家肯定比学校安全。”
“我知道,你是怕回到学校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这次事件是刻意制造的,那么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会被补刀干掉,对吧。”
“对对对,所以说啊,三十六计,走为上,敌在暗我在明,搞不过还躲不过么。”
“真要干掉你,以现在的手段,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王旭语气轻松,调侃意味甚浓。
钱毅笑了笑说“没事,我家偏僻,在贫困区的一个山沟沟里,信号都不怎么好,家里墓都修好了,真的不幸罹难了可以直接下葬。”
“哈正值壮年就弄好墓了这也太提前规划了吧。”陈博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