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下，想起来把酒罐子往后一藏，骂骂咧咧说，“大早上的，我没给这里头的人吓死，倒要给你们吓死了，来了不吭声的”
贺章没说话，贺小雨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时候只能看林书颜，她笑了下说，“爸，你这么早就来看妈啊，烧纸了吗要不要一起待会儿。”
贺平国摆摆手，“不了，你们烧。”
他可不想在这惹人嫌，省的他们不自在。
“我走了，”他往下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说，“对了啊，你们下次有空就带几个孩子来，给你妈瞧瞧。”
贺小雨咬着嘴巴，“知道了。”
贺平国奇怪看她一眼，照从前的性子，父女俩吵一次能有一个月不说话，今天这是看在她妈的份上
他奇奇怪怪得往下走，尽量走得平稳不想给瞧出自已喝酒了。
“昨天颜颜回来路上出事了，有人开车撞她。”
擦身而过的一瞬，贺章开了口，“到时候查军备处，还要你的权限。”
贺平国眼睛都瞪大了，一下挂上怒容，“开车撞书颜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不要命了连我贺平国的儿媳妇也敢撞，反了天了。”
“是我太久没回来，京城的人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查，什么军备处，都给我查”
贺平国嗓门大，这几嗓子一喊，松木上停着的鸟都惊飞了几只。
林书颜被贺章扶着，赶紧说，“爸，爸你别激动，已经在查了。”
“书颜，你没事吧受伤没，别怕，这事情爸必须给你做主，我这就回去让军署局的人查，”贺平国看着她，满脸是长辈的心。
林书颜摆摆手，“没事的，都是皮外”
袖子被贺章扯了上去，她手臂两条红痕长，早上撒了药粉就没用纱布包着了，天热怕闷发炎，这会儿袖子一拉看着触目惊心的。
贺平国已经看到了，“你们烧纸去，我这就回军署局，哪来的王八蛋我贺平国非得抓了他。”
林书颜听着一连串的话，脑子有点懵连贺平国走远了都没发现。
平时公公在她面前不是，很，很有威严稳重的形象吗
“嫂子，你别奇怪，我爸平时就这么骂人。”
林书颜回头瞪了贺章一眼，“也不是多严重，这”
“让他查，他查比我方便。”
三人走到墓钱，烧了值钱，又说了会儿话，才从青松墓园离开。
回去路上，车里安静异常。
连贺小雨都安静了，一直开回城区，她才小声问了句，“哥爸说得是什么意思。”
她其实听懂了，又不想懂。
“他是不是故意的，还不如骂我呢，”贺小雨嘟着嘴巴，眼里通红一片。
贺章没说话，“他那保险箱里是不是有些信”
母亲当年肯定留下过信，只是从前，贺章没有想过看，因为心里早已认定，是他在母亲病重时没有回来。
“有啊，我小时候偷勋章出去显摆的时候就看到过怎么了”
“没什么，付洋回去了”
“回去了，他说钢铁厂没我们要找的车。”
贺章没太意外，“嗯。”
车子拐过转角，朝着苏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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