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看着宋承,宋承也看着傅挽。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傅挽才以拳抵口轻咳了声,走到宋承身边坐了下来。她浓黑的瞳仁微微一转,目光便落在宋承的侧脸上,唇边笑意疏离清贵,“宋卿似乎不大高兴”
宋承微微敛目,淡淡道“陛下以凤君之礼待臣,臣不敢。”
“罢了。”傅挽唇边那点清淡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她站起来,走到桌前端起两杯酒朝着宋承走过来,伸手递一杯给宋承,“若是宋卿肯信”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语气平静而淡漠,“朕终身不会再娶旁人。”c0
宋承没有将傅挽的话放在心上。
便是寻常贫民,只要多出饱食之外的银钱,都要娶几房小妾。
至于赵苑之,她起于微时,从前饱受欺辱,如今一朝贵为天子,怎么可能会当真只娶他一个人。何况,宋承根本无所谓她赵苑之是否继续娶旁人。
两人抬手喝了这杯合卺酒,傅挽便去吹灭了蜡烛。
只有月光透过绛红窗纱透进来,使得四处被布置得绮丽的喜房看起来格外暧昧。傅挽叹了口气,她转过身主动抱着被子去了地上,准备打个地铺。
宋承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目光几度变幻,最终还是道“陛下不必如此。”
傅挽却自己随手把地铺铺好了,说实话,龙床睡起来和地铺其实区别不大。即便是布置得柔软,她躺上去也是累得睁不开眼,现下是硬的也是一样。
她躺上去闭上眼,就睁不开眼皮了,过了好一会才皱眉道“朕困了,不想动,睡吧。”
宋承看着躺在地上的傅挽,没有说话。
傅挽翻了个身,眼一闭就彻底睡着了。即便是新婚,第二天也要天不亮就起来上朝,傅挽天都还没亮就爬起来,梳洗好了便去上朝了。
一连好几天,傅挽天天睡地铺。
终于
她腰间盘突出好了一丢丢。
但是接连几天过去,傅挽也开始了不必一定要和宋成睡觉。但是为了她批奏折累出来的腰间盘突出着想,傅挽还是将宋承留在了自己这里,日日都睡地上。
不知不觉的,这么就一个月过去了。
就在傅挽为自己有好转的腰间盘突出感到感慨的时候,宋承开始不大安分了。他利用自己身边的宫女向外传信,联系上了宋家的部分人,以及当年被宋家牵连的部分党羽。
傅挽刚开始是想要阻止的,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装作是不知道了。
春天过去了,天气也变得越来越热了。
傅挽换上轻薄的夏衫,长发挽在脑后,就连批阅奏折都要在身边放上好几个冰鉴。内侍拿着扇子,吹动冰鉴周围的凉风过来,总的来说,还不错。
因为联系上了外界党羽的缘故,宋承对待傅挽也变得温柔起来。
午后的时候,宋承送来了一碗刨冰。
杨梅和荔枝葡萄都冻过,用酸乳酪拌了,在上头撒上了层叠的碎冰,在炎炎夏日里冒出丝丝仙气。傅挽看了一眼,便接了过来,抬眼看向宋承,“费心了。”
宋承微微偏开脸,神色淡淡,“是下人做的。”
傅挽也不深究,只是拿着银勺子吃了几口。这样沉闷的夏日里吃上一口,实在是人间享受,她一脸吃了好几口,才道“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闷得慌,过些日子带你去避暑的行宫小住。”
宋承原本冷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