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季,长街覆雪,寒风呼啸。傅挽和谢凛都垂垂老矣,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儿谢萱萱虽然性格内敛文静,但是骨子里自信坚韧。和她的父母一样,十七岁考上了q大,二十一岁出国留学攻读药理学。
三十六岁的时候研究出了有效抗癌药物,一举拿下诺贝尔奖。
四十一岁时全世界爆发病毒感染,是谢萱萱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夙兴夜寐不惜奔走在第一线,在没有实验者的情况下自身试药,最终研究出了攻克病毒的疫苗。
那时候的谢萱萱,成为了全球最顶尖的医学家,病毒学家,药理学家。
但是次年,她的父亲谢凛去世。
没有人知道谢凛从前有多惊才绝艳,所有的人目光聚焦在谢凛的身上时,只知道这是谢萱萱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
谢凛死于脑溢血。
在医院住的最后几天,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他一贯的冷峻自持在这一瞬间全都褪去,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傅挽,下意识焦急地问道“瑶瑶呢我的瑶瑶呢”
傅挽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只能摇摇头告诉他,“我就是瑶瑶啊。”
“你不是瑶瑶”男人一下子甩开傅挽的手。
傅挽一愣。
对方对着傅挽比划,一字不差地说起很多年前的傅挽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她剪着短发,圆框眼镜,巴掌大的雪白小脸,不说话的时候沉默冷淡,笑起来却很甜。
这一刻,傅挽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
现在的李瑶也老了,鬓发雪白,满脸的皮肤松弛下来,生出浅褐色的老年斑。一贯挺拔修长的脊背也不自觉地佝偻下来,走路的时候甚至颤颤巍巍。
“瑶瑶怎么不见了”老人有些失落,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低头坐在那。
傅挽有些无奈,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忽然,她看到面前的老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神色落寞而孤单,甚至带着一股无依无靠的惶惑恐惧感。他看了傅挽一眼,眼神又慢慢变了。
傅挽眼睁睁看着面前小孩子般的双眼又渐渐恢复沉静,谢凛对着傅挽苦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傅挽的手,一时之间什么也没说。
“我说过了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傅挽笑了一下。
窗外的夕阳照进来,将两人霜雪般的白发照得金黄。
谢凛是傍晚的时候走的。
晚饭的时候谢凛忽然说不出来话,眼睁睁地看着傅挽。周围医生护士连忙抢救,但是却又束手无策,傅挽紧紧抓住谢凛的手。
男人也死死抓住傅挽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傅挽看着谢凛的眼一点一点合上,握住自己的手却没有松。
心电图归于平静时,傅挽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夕阳残照,拍了拍刚刚赶到的谢萱萱的手,“萱萱啊,照顾好自己。”
谢萱萱看着傅挽一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下意识想要做点什么。
“系统,走吧。”
谢萱萱看着面前的傅挽合上眼,身体倒下去,安安静静地伏在了谢凛的身侧。最后一缕夕阳照进来,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傅挽的意识在一瞬间尽数消失。
但是,就在这时候。
“想看看原本的结局吗”
傅挽掉进了一段故事里。
傅挽眼睁睁看着大货车朝着李瑶疾冲而来,毫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