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庭又气又臊地低吼,耳朵通红,太阳穴突突跳的疼。
这女人是不是在西北放羊放野了
野得敢在公共场合,不管不顾生拉硬拽一个男人了
姚铃兰脚步一顿,转身站在他跟前,只隔一拳距离。
仰着小脸,圆滚滚的大眼睛当即泛红,眼眶蓄满眼泪,欲落未落。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西北不顾廉耻和男人不清不楚吗”
“我是那个意思吗”
“你就是。”
“不是”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眼泪滚滚落下。
“不是就不是嘛,你那么凶做什么呜呜呜你每天都那么凶他们都很好相处,只有你最凶呜呜呜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使劲欺负我”
她越说越委屈,越哭越伤心,撒开他的手臂,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地哭。
“我你”江云庭望天深吸一口气,抬手罩住两边太阳穴使劲按了几下。
快速张望四周,咬咬牙,戳了戳她的头顶,“起来。”
“不要呜呜呜你以前顶多不搭理我呜呜呜现在天天骂我维泽哥都说了,刚参加工作,需要时间适应的嘛呜呜呜”
“你叫他什么”江云庭的眸色骤沉,嗓音冷得锋利,“谁允许你在我组里拉帮结派的”
维泽哥
还敢再亲昵一点
叫他的时候,哪次不是连名带姓
姚铃兰脾气上来了,眼泪一擦,不怕死地仰头对上他愠怒的脸,定定地望着他那双森冷眼眸。
“就叫维泽哥,怎么啦他从来不挑我毛病,问什么问题都很有耐心回答我。他热心肠、脾气好、体贴人,让人感觉非常亲切,比你好相处多了”
最后一句话,多少带点故意气他的意思。
谁让他天天那么凶
不凶别人,只凶她
江云庭眯起眼睛,下颌紧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的辈分和岁数可以当你叔叔”
“他说叫叔太显老,组里好几个都这么叫他,我为什么不可以”
“男同志才这么叫他你是男同志”
江云庭居高临下看她,眸中两道凌厉冷光直直盯着她含泪又倔强的鹿眸。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周身气压低沉得可怕。
她缩缩肩膀,扁扁嘴,小声嘟囔“人家本人都没意见叫什么也要管”
“我管不得你”他冷声反问。
她气恼地扭过身子背对他,鼓着小嘴,伸手揪起地上的一颗小草,“有本事管一辈子啊”
声音不大,语气幽怨,嗓音含糊。
却足够让他听清楚。
江云庭被噎得接不上话,刚才被狠狠肘击过的腹部余痛阵阵。
现在不仅觉得身上疼,头更疼
恨不得让组里那几个夸她乖巧可爱又懂事的过来看看
看看这个女人在他面前都说些什么东西,顶嘴气人的本事堪称一流
姚铃兰听他半天不吭声,顿时觉得特别解气。
心里又有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羞涩甜蜜。
她知道他听见了。
他却没有气急败坏骂她做梦
突然心情大好,丢开被她揪秃的野草,起身二话不说抱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医务室方向拖。
“姚铃兰,你是小狗脸”
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转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恢复生机勃勃,嘴角翘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