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兰嘻嘻一笑,“我姐夫才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我得好好想想送什么新婚礼物。要是大傻子在就好了他肯定有主意”
她笑脸一垮,撅着嘴不高兴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人呀”
就算知道他们在里头不会怎么样,但那毕竟是看押不是住旅馆。
那地方生活条件肯定差得很,肯定住得憋屈死了。
“得等两三天吧,东西交上去,实在赖不动了只能放人。”肖大嫂拍拍她的手,“咱们在家安心等着。”
亡夫在公社供职多年,对于里面的门道,她比谁都清楚。
昨天严庆国带人上门,当时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没想到一下午的时间,峰回路转,只要人还在公社不往上送,又有证明材料,县里也是没辙的。
章程能办事,也能挡事。
两人进了裁剪房,各自忙活开了。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不再为肖东明兄弟担惊受怕,堆着的衣服单子也得赶着做。
林玉兰握着一把黑色裁缝剪沿着画好的线,熟练地剪出衣片形状。
“洪叔他们去县里肯定是去搞事了。哼,小麻雀也敢惹老鹰。”她撇撇嘴,“那两个贱狗肯定得不着好”
真以为人家在这举目无亲好欺负呢
怕不是没挨过社会毒打
肖大嫂面色平静把剪出来的衣片细细收拾好,“别看大叔天天跟个小孩一样咋咋呼呼,真要玩黑活,咱们这小地方也就动动手指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眼里划过愤愤之色,“康永彬千算万算,漏算了圈子外面的生产队长也是有本事搅一搅的也该他们的好日子过到头了,我们是没什么办法,有的是人能收拾他们”
热热闹闹的肖家只剩两个女人,多少有些显得冷清,中午热一下昨晚的剩菜对付着吃了一顿。
裁剪衣料钉纽扣,林玉兰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去菜地割红薯藤准备煮猪食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洪四哥这人每天默不作声的,家务活是真没少干
菜地打理得井然有序,后面果园的葡萄藤架子加固了,猪圈也冲洗得挺干净,鸡舍里的垫脚灰铲了铺上了干净的。
她握着大铁铲一圈一圈搅着大锅里的猪食,突然眼睛一瞪,“大嫂,洪四哥是不是看上你了”
肖大嫂心头一跳,菜刀一偏,“哎呀嘶你这丫头怎么净瞎说”
林玉兰回头一瞧,随即在灶间梭巡了一圈,跑到门后踮起脚尖勾了一个灰扑扑的棉絮状蜘蛛网下来,吹了两下灰尘往她流血的指头上一裹,熟练无比。
“我没瞎说呀,真的。”林玉兰把她扶到灶台边把铁铲递给她,自己换过去切菜。
“我刚刚琢磨了好一会,他虽然脸色臭得很,但好像对你挺细心耐心呢我姐夫以前也那样,次次骂得我姐满头包,暗地里却是实实在在给我姐撑腰。”
她把菜刀丢在砧板上,掰着手指头细数,“你那天夸了一句还是猪前胛肉嫩,煮汤炒菜都好吃。结果他连着买了一个多星期的前胛肉,天不亮就出去排队去了。”
“下雨天你犯腰疼,他转头就出去大半天,拎回来一大瓶虎骨酒嗯我姐有月事肚子疼的毛病,我姐夫也是给她买了一大包红糖回来”
肖大嫂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你别说了,没有你想得那么那什么他、他可能就是觉得我可怜吧”
林玉兰狐疑地盯着她的脸,“唔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