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回来了”她献宝似的抓了一把递到林玉珠面前,满脸堆笑,把谄媚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求于我。”
林玉珠伸手拨弄了一下簸箕里的菜干,从她手上捏了一颗三月萢扔进嘴里,“说吧,又馋什么。”
“诶嘿嘿”林玉兰笑嘻嘻地晃晃布袋,“姐,你看啊,你答应要给我做蛋糕吃的对吧”
“所以呢”
“这个这个,比草莓还好吃你顺便给我做一点果酱抹蛋糕吃呗”
“好家伙”林玉珠满脸复杂偏头看她,“你是真敢想”
“就给我做一点啦”林玉兰可怜兮兮扁着嘴,“这里穷得突破我的想象要不是还有你这个老乡,真是分分钟要抑郁姐,你就让我尝尝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怀念怀念吧”
“撒娇卖惨贩卖情怀,这波操作可以的。”林玉珠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接过小布袋,“下回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好歹把闪闪发亮的眼神藏一藏。”
“尽力了尽力了。”林玉兰混不在意摆摆手,麻利地抱起簸箕笑嘿嘿地往里走,“过程不重要,反正你答应了就行。”
林玉珠掂了惦布袋重量,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个嘴馋的缺心眼,家里的糖都要搭进去。
果子洗干净放在一边控水,等两人忙完家务,林玉兰迫不及待地催着熬果酱。
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矮矮的小陶炉,林玉珠抱了糖罐子出来,把结成块的糖刮到搪瓷汤盆里。
糖买回来不舍得吃,不是密封容器,时间一久粘成一团。
她愿意拿出来做果酱主要还是因为她发现糖已经开始发酵变酸了。
火苗舔着搪瓷盆底,红红的果酱咕嘟嘟冒着小泡泡,竹片不停地推出一圈圈的纹路,空气里果香混着甜蜜的气息。
“好了没有,变稠了,成了吧”林玉兰托着下巴急得不行,想伸手指下去撩一点,又怕烫。
“急什么,这里没有冰箱,熬彻底一点才经得住存放。”林玉珠一丝不苟地继续搅拌。
“放我两天就”林玉兰接到死亡凝视,讪讪地咧开嘴笑得很是讨好,“一个月,不能再多了”说完捧着玻璃小罐子恭敬地举到林玉珠面前。
“怎么有点眼熟”林玉珠眯起眼睛盯着她,“那半罐红糖该不是被你一天喝完了吧”
“我可没偷喝。”林玉兰嘻嘻一笑,“我刷了姜蓉给你蒸红糖姜茶啦我家保姆每个月都给我做,比直接喝红糖水管用,一会给你冲一碗。”
“抱歉,错怪你了。”林玉珠哑然失笑,果然是穷得脑子里的弦都绷紧了,居然计较起几两红糖来。
晚饭过后,宋二嫂急匆匆来了一趟说是家里有事又急匆匆走了。
林玉珠也没计较,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处理山姜子。
多余的枝条和枝叶处理干净,把带果的枝条折成半臂长,用稻草扎成一把一把。
“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去赶圩见见世面啊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林玉兰委屈地举着一把山姜子,“我也付出劳动了。”
“等农闲吧,看看能不能弄点布票给你们扯布做身夏天的衣服。”
“费那劲”林玉兰丢开枝条,骄傲地抬起下巴,“我今天摘三月萢的时候看见荒地里杂七杂八长着不少野生苎麻,小暑割苎麻织夏布不就好了。”
“那是经济作物,集体的。”林玉珠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割麻、撸叶、剥麻、刮青、浸麻、漂白、晒麻,以后也是你劳动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