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闭了闭眼,用力吞咽着,语气十分恐慌“这里没有工具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说得好含蓄,含蓄得任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用,”他从背后覆上安问的脊背,让他贴合进自己怀里,“你的身体比你的数学更有天赋。”
老小区的隔音能有多好墙壁薄得能隔墙斗地主。纵使嘴被任延捂着,但铁艺床的摇晃和弹簧床垫的咯吱还是在深夜听得人脸红心跳。安问总疑心被人听去了,身体一阵一阵瑟缩地发紧。第一次“检查”完,还有第二次,因为上一次是他检查任延,第二回该任延检查他有没有被人非法进入。
安问抗议不了,他食髓知味的身体沦陷得很快,两个膝盖跪得发红,主动用手撑住床头,好让它不要乱撞乱叫。撑了会儿,手被任延拨了下来,反剪拉高到身后,剪影落在墙上,如一张优美纤细的弓。
“吵”安问话都讲不清楚,“同学”
“同学当然都在听你叫。”任延根本不安抚他,反而更刺激他说“心里想看不出来,问问平时看着正经又清冷,实际上被任延欺负成这样。”
嗓音深沉,充满着高高在上的、冷酷捉弄的冷感。
剧烈的动静中,任延怀疑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直到咚的一声,床垫塌陷,底下的排骨架短成两半。
那一下坠落来得猝不及防又快又猛,安问只觉得心脏都被戳烂,他没了声响,脖颈天鹅般绷直仰着,却发不出声音。
身前一塌糊涂。
任延重喘着气,亦觉得心脏阵阵发紧,他笑了一声,脑子里才想到卓望道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一句“排骨加有一根裂了,千万不要剧烈运动”。
要命的喘息中,安问耳边的声音漫不经心,沙哑中含着促狭的轻笑,热气散在耳廓“宝贝,怎么这么厉害,把小望的床都弄塌了”
此刻作弄的乐都成了之后的苦果安问羞愤难当,惩罚着禁了任延一个的欲。
一月份,省篮球联赛总冠军的奖杯再次被省实捧起,任延举起v奖牌的影像也永远留在了省实的校史陈列馆的墙上。他是省实建校以来第一个在高二就被高校单招走的学生,选择北大的消息几乎和总冠军的喜讯一同传遍了整个东省的高中篮球圈,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本地电视台记者来采访教练谭岗,“可以聊聊任延这个学生给你的感觉吗”
谭岗儒雅但不苟言笑“难管,但也不需要管,他在篮球上的自律和刻苦是我见过最难忘的,比他的天赋更难得。”
“是不是他从入学起,就以这样的单招为目标了呢”
“不管是单招还是高水平,一直都是我们校队的传统,但他入队不是为了这些,单纯只是为了打个爽,应该说现在的结果是无心插柳吧。”谭岗淡淡地说,“他也对打职业没兴趣,篮球对他来说不是工具,也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快乐。”
记者麻了“有没有什么比较激励人的小故事可以分享呢”他拼命暗示。
“没有。”谭岗干脆利落地说“他有钱,长得帅,智商正常,身体优越,头脑清醒,想要什么就努力去得到什么,没有什么激励人的空间。”
记者“”
扭头去采访任延“篮球是你的梦想吗”
“不是。”
记者“”
拜托,是个人都多多少少会说一句我很喜欢篮球希望能打一辈子篮球
记者高举着话筒仰着头,觉得脖子和手都有点酸“那可以谈一谈你的梦想吗”
“我没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