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发现啊快发现他的意思是门他打不开门把手他拧不了
安养真更吓一跳,不知道安问为什么这么有攻击性。
“任延在楼下。”他压低声音很清晰地说。
门里的动静一瞬间都消失了,像是安问的屏息将空间里的声音都一同按了暂停。
“他说太晚了,要是你愿意见他的话,就去阳台上站一会儿,他看见了就会放心。”
安问连跌带跑地奔向阳台。他的阳台是和书房连着的,地板滑,他赤脚滑了一脚,膝盖摔上。咚的一声如此明显,安养真竖起耳朵,敏锐地问“问问你怎么了问问”
安问撑起身,奔向阳台。那道门早就被安远成锁了,他怕安问从二楼跳下去,安问对此一清二楚因为能跳的话,他早就已经跳下去了。他抄起椅子,一边跑一边狠狠地掼向玻璃。
更重的“咚”声响起,这一次,不仅安养真,就连楼下的安远成也听得一清二楚。
空间太空旷,回音重而沉闷,将声音里的细节模糊,安养真实在猜不透安问在干吗。
“问问你到底在干什么问问”安养真再度拧了拧门把手,“你别激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不提,你别伤害自己”
但这些话并没有送进安问耳中。
他目光发狠,眼底血红,只一心一意要砸开门。
椅子被掼了四下,八厘米厚的双层静音断桥铝玻璃门纹丝不动。第五下,椅子被愤怒而发泄般地砸出,撞摔在玻璃上。出了闹出了更大的动静,玻璃上并没有任何裂缝。
眼泪滴答掉在地板上时,安问才知道自己哭了。奇怪,他都根本没有感觉,也无知觉,意识到自己哭了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的滚烫。
一种巨大的无力笼罩了他。
安养真等不到回应,脑子又疼得快裂开,只好先走,走之前让安问好好休息,不要太激动,联赛在即,他需要养精蓄锐安心养神。
任延始终等在楼下。庭院四周寂静,快十二月了,竟还能听到虫子的鸣叫。他就站在安养真的跑车旁,因为这样才够显眼,以确保安问能第一时间看见他。但他等啊等,只等来一百二十四声的虫鸣,和几声不确切的咚咚声如重物坠地。
手机震动时,他有过微小侥幸希冀,幻想是安问。
安养真的声音响起“话我带到了,你看到他了吗”
胸腔里的那颗心落了下去,任延语气平静像上了法场死到临头所以不必战栗,“没有。”
“那他可能”安养真顿了顿,“确实暂时不想见你。”
任延“嗯”了一声,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还有别的要说么”
安养真强忍着晕眩和醉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在醉意之下专递的一些话、描述的一些事情,只是因为细节和用词上的差之毫厘,便会导向一个致命的、错误的后果。
“我刚跟我爸聊了几句,他确实看上去很犯愁,说问问今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很不稳定,把自己锁起来不想见人,让我劝问问想开点。”安养真头痛欲裂,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额头“我发誓我真没跟我爸说,可能是派出去调查的人走漏了风声。”
既然他这样说,便是做实了确实有第三个人知道真相,并且对安问采取了一些操之过急的行动。
任延想起安问在卓尔婷生日宴会后跟他的争吵。那是安问最真实的声音,他深信不疑自己不讲话会换回妈妈,任何人胆敢泄漏、破坏他跟上天的这一场交易,就会是他无可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