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他像极了一只濒死引颈的天鹅。没有吞咽的余地,津液顺着嘴角滑下。
从这个吻里,安问大概明白了任延生气的程度。他确实忍了他一路可能不止,是忍了一下午、一晚上,从两人分道扬镳时就忍着,在楼道里的哄不过是他的委曲求全,现在二次爆发,要把这么七八个小时的担心、自省、惊怒,都加倍百倍地用吻报复回去。
用吻报复怎么够
嘭的一声,床垫显而易见地震弹。
安问被扔上床,捂住额角无声地呼痛,眼前金星乱闪,心想还不如送他回思源路呢。
没有工具,只在洗手台上找到酒店特供的爱马仕润肤霜,香味奇奇怪怪,延展滋润性也不是很好,安问着实受了苦,一边抓着床单一边哭,渐渐的一头哭成了两头都哭,任延问他,眼睛哭是难受的话,那那里哭是什么意思
人在生理上不能口是心非两道意思,他吻着安问的耳朵,低声问他“宝贝不是很生气吗爽成这样,好丢脸是不是”
安问想踹他,岂不知脚踝反被握住,只更方便了任延为非作歹。
到了后半夜,安问终于任性不起来,两人一起坐在面对落地窗而摆的环形沙发上,他被任延从身后抱坐在身上,腿无力地分开悬空,从小腿到脚趾都难耐紧绷,而任延的手和两膝都强硬地阻着他,让他躲不掉,也逃不了。
落地窗外灯火不熄,纵使窗外并没有楼,安问也还是羞耻地眼泪流个不停。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延逼问他下午有没有想他。
打手语好艰难,安问两根手腕都绵软发抖,赌气说没有,做题做得好愉快,又被惩罚到了,猝然从喉间逸出一声变调。
“我下午一直在想你。”任延吻他颈侧肌肤,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安问的情态被映在黑夜与灯火之上。
安问举起手,还想说什么,被任延按住,交叠着抱在身前。他偏过脸去,找任延的唇,闭起眼与他热吻,渴求他更贴合更熟练更快地占有自己。
洗过澡后在床上共同等待入梦。
任延的话忽然变多,拥着他,声音抵在耳侧“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同学生日,在她家别墅开arty,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一起留宿,一人一间房,有一对情侣就睡在我隔壁。不知道为什么,同学家的墙很薄,隔音不好,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楚。那天晚上,我被迫听了他们一整晚的。”
虽然是不太愉快的经历,但从口吻里,安问猜想他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些。
“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我以为可以睡觉,但闭上眼,耳边一直听到他们聊天,一会一个seet,一会一个baby,一会一个“i ove you”,“i ove you too”,问对方记不记得上一次圣诞节看的电影,前两天在花店里买的花,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聊到了天亮。那个男生我比较熟,其实平时话一点都不多,后来他女朋友快睡着了,他们也安静了很久,我起床喝水,听到那个男同学忽然又说了一句baby,i ove youuch,她女朋友半梦半醒地回复他,跟他说odnight。”
安问原本已经闭上了眼,听了任延的故事,双眼迷蒙地睁开,想开玩笑取笑一句他,说“任延你好纯啊”,但圆而黑的瞳孔里却泛起一丝痛,迫使他不得不又紧紧闭上了眼。
“宝贝,我也想随时都可以听到你说你也爱我。”
安问装睡,呼吸绵长平稳,只在末尾藏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