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没在眼前生活,安远成学手语也没荒废,每天有点碎片时间就学,因此安问每次见他时,都会发现他手语又进步了一点点。手语老师每天给他上一个半小时的课,课时费给得高,所以随叫随到。
安远成的身后跟着站起了一个女人,很眼生,安远成对他的目光明察秋毫,介绍道“原来的李老师下乡去支援聋哑学校了,这位是葛老师。”
安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个手语老师,原来是男的,现在是女的,不过姿容普通,岁数也像是三十好几了,与林茉莉的娇美完全不能比。
葛老师比李老师手语更利落,举手投足像是那种新闻主播,她微笑点头,用手语自我介绍“我叫葛越。”
安远成显然喝了酒,呼吸间有淡淡的酒味,任五桥对安问解释“刚应酬完,忽然心血来潮,说什么也要来看看你。”
安远成纠正他措辞“什么心血来潮,别听他胡说”
三兄弟中,安远成是最忙的,安问一周只能见他一两回,还是在视频里。安远成这次不赶时间,仔细将安问看个够“我刚刚听任延说,你考进竞赛班了是奥数竞赛是真的吗”
安问点头,“这个月底就考,成绩过关了才能继续考奥数。”
安远成喜不自胜,揉他头发,又把人箍进怀里,好用力,安问差点没被勒死,听到安远成胸口嗡嗡着笑“当初还说延延照顾你会把你带坏,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话一出,场面上剩下的三个男人集体心虚。
任五桥心里的愧疚感都够他剖腹自尽了,心里一紧调转脚步,没事找事去问毛阿姨茶怎么还没泡好,剩任延被安远成猛拍了好几下“不错不错干得好以后更要照顾好问问”
任延勾起唇看着安问笑,心想行啊,再深入照顾都该怀了。
闲聊间又得知了任延这个月初生日,安远成一高兴,说什么也要给他发红包,估计是真喝大了,又确实想感谢他,一发发了个十万的红包。任延没客气,抿了下唇说谢谢叔叔,继而点击收款,附安问耳边低声“这算不算嫁妆”
在爸爸面前被暗渡陈仓地轻薄,安问耳廓绯红。
安远成难得能跟安问聊天,深夜下谈兴酒兴都正浓,便又多聊了会儿,问他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安问摇头,眼睛不敢抬,安远成怕他是因为哑巴自卑,拉着他手鼓励“不会说话又怎么了用手语说我爱你,也很动人。”
说着,果然用手语打了个“我爱你”,末了有些不确定,扭头问身后的手语老师“我有没有弄错”
安问蓦然抬起头。他的错愕转瞬即逝,随即看到安远成身后的中年女人微笑着点了下头,从容地纠正了他的手势。
安远成又比划了一遍,“不错,手语确实挺有意思,爸爸进步是不是很快”
安问点点头,从刚才下意识的不舒服中恢复过来。
聊了半小时,喝了两盏清茶醒酒,安远成才告辞回家。安问送他出门到楼梯口,听到他跟葛越客气地说辛苦了麻烦了之类的。司机就在楼下大厅等着,电梯镜门合上前,他对安远成挥了挥手,道晚安。
他突然想起来,想问问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但电梯已经往下坠,他没来得及。
这并不是一件要紧的、一定要征询安远成的事,不然就看了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回房时任五桥已经上三楼泡澡去了,任延使坏,慢条斯理地将他
压在玄关处,“岳父大人好大方。”他揉着安问的耳垂,“要不要上交充公”
毛阿姨自屏风后路过,目不斜视心里告诉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