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在餐椅上乖乖地坐下,两腿分张,手撑着软软的皮革软垫,看着任延剪枝插花。原来这样的花瓶,欧月得热热闹闹地在瓶口簇拥成一团才好看,有富丽的、热烈的味道。
“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喝了酒能说话”
安问摇着头,像拨浪鼓。
“你爸爸和安养真,知道吗”
安问亦摇头。
“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
安问点头,尾音上扬“嗯。”
任延垂着脸剪花,见状抬眸瞥他一眼,勾起唇“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脖子不累啊”
“我试过了,我一回家就喝了酒,作业不会写,会变笨,所以我不能喝了酒去上学。”
“为什么要喝了酒去上学”
安问愣住,愣愣地看着任延“我好想一直跟你讲话啊。”
任延把花处理好,在瓶中一枝一枝慢条斯理地插入,“为什么”
“你今天不看我,我就不能跟你说话,我想说话,你不看我。”果然是喝了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但虽然是两句一样的话,表达的其实是两种意思,前一句是客观陈述,后一句却带着委屈和难过。
“那白天呢白天我不看你的时候,有想过哪怕一秒,要是我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么”任延把花瓶推向安问身前,静静地与他对望。
安问逃避地低下头。
“找个时间,跟你爸爸和哥哥聊一聊这件事,好不好让他们知道其实你可以发出声音。”
“不要”
“为什么”任延平静地反问,视线敏锐而带着压迫感。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安问心虚地问。
任延眼神怔忪“是连我也不可以知道的秘密”
“嗯。”
“好。”任延应了下来。白天的安问封闭克制压抑自己,晚上的安问坦诚热切直白,他估计自己需要习惯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了。
安问亦步亦趋地跟着任延“我跟你睡好不好”
任延止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
“鬼。”
“你今天,没觉得头昏脑胀或者扁桃皮发炎么”
安问清清嗓子“有一点”
“被我传染了。”
“你给我吃点药。”
任延讶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即使吃药,也要跟我睡”
安问又开始急得像晒谷场上走来走去的小鸟“我真的怕。”
任延已经知道他是真的怕黑怕鬼,洗完澡后,便让出了另半边,邀请他睡进来。关了灯后,安问却不老实,一寸一寸蹭着,得寸进尺着,终于成功蹭进任延怀里。
“你抱一下我。”
“朋友之间,恐怕不太合适。”任延无动于衷,高冷得像块石头。
安问不正面回答,窸窸窣窣地,卷着任延的睡衣t恤。任延克制着吸了一口气,声音瞬时沉了下来“你干什么”
“那个”安问心里鼓动得厉害
,心跳挤压走了他的呼吸,他闭起眼睛破罐子破摔“你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朋友之间”任延喉结滚动,安问还等着后半句,却没等,只等到了一个令他窒息的、充满占有欲和情欲的吻。
他被吻得气喘不上,身上散发着潮热,意乱情迷中,他眼神都微微涣散,直白地说了六个字。
任延近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