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收回目光,玩世不恭地说“这个今天恐怕不行。”
“怎么呢”忙于张罗安排的赵叔愣了一下。
任延当众下他面子,总得给个过得去的理由。他揉了揉左手手腕,“刚才做人体旗帜有点勉强,手腕扭伤了。”
不管真假,既然都说了受伤,那万万都不可能再勉强他,何况本来也就是图一娱乐,兰琴因适时出来打圆场“既然这样,我房间里刚好有药酒,问问,”她唤了唤“你知道在哪里的,你带任延上去,给他揉一揉。”
不忘拍拍任延的肩膀“放心,我们问问的手法可是很专业的。”
任延笑了一声,点点头“体会过了。”
安问想起刚认识第二天去他家里拿褪黑素,被他逮住上药,还在他背上写字,不由得瞪他一眼,心底却泛起些后知后觉的难为情。
小朋友们要去晨读,由宿舍长领着排队出餐厅,四面漏风的红砖房顿时空了下来,任延在餐桌前坐下,慢慢悠悠地吃他刚吃了一半的面包早饭。
“真扭到了啊”卓望道心有戚戚,觉得这事儿跟他起哄脱不了干系。
任延斜他一眼“没你事。”
“哥,哥,”卓尔婷不想分丝毫同情给情敌,一个劲儿拉卓望道,“现在光线好,你给我照相呗,你看我化妆了。”
“速徒的时候发现出村子景色不错,有个矿石湖。”任延好心地给建议。他巴不得把人支使得越远越好,索性一竿子给支到了三公里外。
卓尔婷单方面跟他生闷气呢,小巧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安问点点头,证明任延所言非虚。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么”卓尔婷想拉安问的手,又觉得任延盯着她的那一道目光虎视眈眈很不好惹,犹豫了半天都没敢造次。她哪里知道作为情敌,她的进度早就落后了一大截了。
安问拿不定主意,任延代为回答“他不去,要给我上药。”
“上完药一起走。”卓尔婷跟他杠。
“那你等吧,等一个小时。”
卓尔婷惊愕“为什么”
任延混蛋地说“没为什么,手金贵,得揉一个小时才起效。”
卓尔婷一跺脚,在心底骂骂咧咧地走了,卓望道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追着他妹出去。
安问“谁要给你揉一个小时”
任延撕了片面包递到他嘴边,哄道“真伤到了,很痛的。”
安问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开,不情不愿地就着他的手咬下了那片松软。许伯做面包不爱放糖,安问比谁都清楚,多放两勺糖能要他命,但今天的面包却经不住咀嚼,一咀嚼便满口生甜。
兰院长在给孩子们的早读课领读,安问带着任延上二楼,从她的书桌二层抽屉找到了红花药油,又命令任延在床尾坐下,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在了房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椅上,看样子是轻车熟路。
“是不是这些孩子有什么跌打损伤,都是你帮他们处理”
安问点点头。
“那你小时候呢你受伤了摔跤了,谁帮你上药”
“兰奶奶。”安问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不聊了,等上完药再说。”
他只有两只手,怎么忙得过来又上药又推揉又打手语呢
药油的气味很重,但并不难闻,飘散在空气中,与房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