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笑得乖巧,叔伯长辈都夸他一点也没长歪,但绝口不问他为什么哑了。
对于安家新回归的小少爷是个哑巴的消息,他们早就在私底下口耳相传过了,到了现场一碰面,只当是看不穿看不出,微微笑着维护体面。林茉莉和安养真一个劲夸他成绩好智商高,生怕旁人对这位被找回来的真少爷有什么怠慢。
只是一些闲言碎语可以不当面说,却防不住不在背后说。
一从洗手间出来,安问便听到走廊上两道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安远成那小儿子是怎么哑的,你知道吗”
“没听说啊,安远成对谁都没说过。”
“我小时候还抱过他呢,还给我背唐诗,那时候看着倒很正常。”
“谁知道呢,要是没问题,安远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琚琴把他带走”
另一人一声哼笑,“不缺儿子呗,你看他现在像是珍惜儿子的样子吗除了安养真和这个安问,外面那些儿子不都被他打成没继承权的私生子了”
“得了,”一阵大笑,“安远成肾好,还能再生几个”
安问躲闪不及,只能闪身回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装作在洗手的样子。
“问问”原来是两位生意场上的长辈。
安问点点头,脸上挂上笑。
左右无人,事业有成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禁不住嘴碎“这么多年,你妈妈”
门上传来一阵不客气的轻叩声,继而是一声旁若无人的“安问”。
三个人同时回头望,任延闲闲地站着,往外一撇下巴“走么。”
这才像是看到了两个长辈,失笑了一下,刚还落拓微躬的脊背微微站直,“哟,张叔叔,李叔叔,这把年纪了上厕所还结个伴呢挺有情趣啊。”
安问“”
找茬你是真能行。
当长辈的哪有跟小辈计较的被当面埋汰了一顿,两个老男人也只是讪讪笑了笑,各自进隔间了。
安问走到任延跟前,坏心眼地把湿乎乎的手往他衣袖上擦。
“啧。”任延按住他手,不让他为非作歹。
“昨晚上表白墙你看了吗”任延装若无其事。
安问摇摇头,“我没上,另一个管理员上的。”
“你”
安问抿着唇笑,故意问“卓逸群是谁啊。”
任延勾住他手,将人压到走廊墙上,不知道是要打架还是要非礼,沉着声“刚过十七岁就长进会撒谎了。”
安问垂下眼,脸红得不是很明显“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着实言重了。
任延纠正他“不是好学生就够了,东西还得是好东西。”
两人在走廊上聊天,在旁人眼中看来,如同一场哑剧。卓尔婷震惊一百年“哥,任延啥时候会手语了”
卓望道“他瞎jb翻的”
“他每天都对安问这样吗”
“也没有吧”卓望道陷入怀疑。这一定只是巧合。任延的白醋拿铁是为他喝的,醋是为他吃的,占有欲是为他生的,没错。
卓尔婷人美,但路子野,看了半晌,冷不丁说“我也想对安问这样。”
卓望道“”
卓尔
婷已经走上去了“大男人上厕所还结个伴呐,挺有情趣啊。”
安问“。”
这话挺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