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往他那边坐了一些。
安问往窗户那边退,坐到了西晒的阳光中。
任延又挪。
安问退无可退,紧张地比划着“你、你别过来了。”
任延静了静“你怕我”
安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吓到你了”
安问不说话,但面颊染上不显眼的红,在午后四点的阳光下,看上去像透明的水面上落下了一瓣粉黛。
“真的吓到了”
安问轻微地点点头,把一支笔攥得死紧,另一手捏着草稿纸一角,都皱了。
“如果是秦穆扬这么问你,你也这幅样子”
这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安问愣了一下,觉得有被侮辱到,脸上神情变得气势汹汹起来。
任延勾着唇轻笑了笑“那会怎么样”
安问表示会扇到他跪下叫爹。
“那你扇我。”
安问不动,任延抓住他左手,带着他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好了,你已经教训过这个不讲礼貌的流氓了。”
安问如梦初醒般,猛地抽回手,把脸扭向窗外。但他一紧张耳朵和颈侧连着的那片皮肤就会泛红,藏都藏不住。任延装没看到,挨着他,讲话时的吐息轻轻地拂在安问的耳廓,“你换洗发水了”
安问闭上眼,喉结紧张地颤动,乖顺地任由他把鼻尖凑到他发梢上。
任延很认真地嗅了嗅“这个也好闻。”
安问“”
别逼我用螺狮粉洗头。
鼻尖还在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发丝往下,最终在脸侧停下了,任延呼吸里的热气与他嗓音的低沉相得益彰,话却是混蛋“这里也好闻。”
安问根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只好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求饶地望向任延。
任延顿了顿,却是一点距离也没舍得挪开“怎么这么可怜”
怎么好意思问的呢
安问纤细的胳膊打着手语求他“别闻我了。”
“只是闻一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任延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刚好喜欢这种味道。”
安问“”
你骗谁啊
“卓望道也喜欢闻我,”任延信口雌黄,“也喜欢摸我肌肉。”
后半句是真的,虽然每次卓望道刚眼馋地伸出手,就会被任延一巴掌呼开。
“变态吗”安问惊恐不已。
“嗯,他确实有点变态,不过他最近好像更喜欢约你。”任延不动声色地表达了些微不满。
安问瞪大了眼睛“他是gay”
任延“”
护食归护食,这点还是要帮好兄弟澄清的“他不是,他硬盘里有5个g的资源,我看过了,癖好还是比较正常的我的意思是,兄弟间闻一闻头发,没什么的。”
安问只有一半被说服了,另一半打算把话说透“我以为你”
“我什么”
安问不敢看他的眼睛,他难以启齿,只好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以为你要亲我。」
任延看着这行字,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停顿
住,不知道是被点破,还是被戳穿,亦或者是,突然被告知了他自己都未曾深想的一层冲动。
安问迟迟没听到回应,疑惑地抬起头,心想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却在瞬间被任延捂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