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有时候跟芹菜一起去上学,有时候又跟白萝卜西红柿一起去上学,最痛苦的是和香菜一起,即使画了三八线,但香菜的气味还是会侵犯他的领地。
早市多早啊,伯伯到镇子上时,宿舍的起床铃都还没打响呢,安问也不能进教室,便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默默背诵古文古诗词。
省实外头又堵。
堵是这个时间点的常态,谁让老街没拓宽,走读的学生又多呢
卓望道走在林荫道上,一边走一边啃糯米鸡。车轮划过红色橡胶道时静谧无声,卓望道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掠过,风里面的香水味略有些熟悉,还没寻思过来,头顶便被顺手怼了一把。
“操,谁他妈任延”
卓望道目瞪口呆地看着任延骑着山地车扬长而去,糯米鸡都他妈掉了。
刚刚为非作歹的手已经重新扶稳了把手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他妈的为什么会载着人
谁啊卓望道要吃醋了这个狗逼,开学第一天让他载几步,跟特么死了一样不愿意,现在哈哈
他在这边气到面孔扭曲风中凌乱,任延身后的人却坐得安稳,两脚乖乖地搭在轮毂上,两手在前扶着坐垫,像条懵懵懂懂的小狗。晨曦的斑驳光影中,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小狗扭过头来,额发被风吹乱,对卓望道眨眼扬唇笑,挥了挥手,算是早安。
卓望道哽住。
怎么能是安问。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老夫老妻惨遭背叛,原本沾沾自喜以为老公心里只有自己,对外面的狐狸精不屑一顾,还故作大度让老公不要对狐狸精凶巴巴,谁知道老公已经跟狐狸精搞在一起了
卓望道悲惨地蹲下捡起摔得稀烂的糯米鸡,继而丢进垃圾桶里,好像丢掉他稀碎的心。
等待任延锁车的功夫,安问在朋友圈里刷到卓望道的动态。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分享音乐 许茹芸独角戏配文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没有姓名。
任延瞥了一眼,揽过安问的肩轻推他向前,声音里轻笑“别理奇怪的人。”
路上碰到a班的学生,任延叫住他,让他把麦满分咖啡套餐放到卓望道桌子上。a班的应了,对于任延给卓望道顺带捎早餐一事见怪不怪。
安问看了眼手表,离早自习打铃还有足足十分钟。天呐,前几天这个时候他还在路上因为堵车而狂奔
任延仿佛猜得透他在想什么,悠悠地说“所以你爸爸让你住到我这里来,是有道理的。”
安问心里踌躇,没有立即回答。
任延睨他一眼,“如果任延是任延,你应该第一天就答应了吧。”
虽然还是两手插在裤兜里的倜傥姿态,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淡定淡漠,但话却很微妙。
“你生气”安问小小地比着手语,有些拿不准任延的态度。
任延真是服了他的钝感力,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生气,生气什么”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任延回过头去,看到高三的秦穆扬勾着他肩“今天这么早啊。”
“你这个高三的倒是够晚。”
“高考倒计时都还没开始,不慌。”秦穆扬说着,目光一转,向安问这边瞥来,勾唇笑了“你发小”
“嗯,安问。”任延简短地介绍“秦穆扬,校篮球队
的。”
安问半抬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任延解释“不爱说话,你别招惹他。”
秦穆扬一连串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