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人不知道都以为四贝勒就是看重四福晋,才陪福晋回了趟娘家,府里人清楚昨天书房那边可是吵了架的,尤其福晋从书房出来还气冲冲让人去准备马车回娘家,这事传到后院各处,后院这么多女人心里难免各自盘算起来。
李氏最稳当又最心慌,稳当是因为福晋刚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那些话算不得多客气,却好在没有一句是虚话是敷衍人的,李氏明白只要自己稳得住自己,这几年自己的日子就不会有差错。
但她又不得不担心书房里的争吵是因为自己而起,若真是这样不管是福晋是假大方,还是爷不满自己升位份,都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这刚到手的侧福晋自己还没捂热,可别又莫名其妙的飞了。
“侧福晋您别担心,这次的事奴才觉得肯定与您不相干,要是与后院相关,依着福晋那般性子绝不会回娘家去的。”喜福看着李氏满面愁容的样子,自己心里虽也没有底,但还是想了个说法来劝她。
“对对对你说得对,福晋最是要体面的人,要是是后院的事她一定瞒得死死不会闹到娘家去,这事肯定跟我没关系。”虽然李氏猜错了,但是某种意义上又猜对了,毕竟这事确实是四爷作怪,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主子这么想就对了,咱们现在稳着呢,千万不能让后院那些人看了热闹去。宋氏如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昨儿个还找人跟奴才打听大格格的事,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人,心里怕不是就盼着咱们大格格被福晋带走。”
这话倒也不算喜福从中挑拨,李氏得了侧福晋的位子,哪怕知道是因为李氏有子也各个都眼红得很,那天李氏带着大格格去正院又好好的回来,更是惹得好些人来问,毕竟那会儿她们都觉得李氏这个侧福晋总得拿什么换。
“宋氏从年轻的时候就不聪明,跟了主子爷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活该连捡剩下的都轮不着她。”李氏说起宋氏来言语间总带着轻蔑,“这事咱不乱猜了,明天总要去福晋那头请安,到时候再看吧。”
李氏安抚好了自己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同一个院子的宋氏却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她自诩是个老实人,从入宫那天起就恪守本分,被指给四爷做格格也一直如此。
后来福晋嫁进门也是个规矩人,宋氏就越发觉得自己这条路没走错,除了尽心尽力伺候好四爷,旁的她一概不敢多想一概不敢多做。
原以为这样过日子错不了,但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福晋的性子转眼就变了,原本最守规矩的人竟然还会一生气就往娘家跑,这成何体统。
不光福晋变得与以前不同,还顺带把李氏也抬举上去。之前福晋把后院的差事给李氏的时候,宋氏觉得这事有蹊跷,说不定福晋就是要拿这事做筏子好发作后院的女人,所以当时福晋说让李氏有事找自己商量,都被宋氏一概拒之门外。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边不但没有猫腻,李氏还顺着这股风真抖起来了。那之前自己的退让和本分岂不是成了笑话
“笑话她本来就是个笑话。明明什么都想要还非得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谁信呢。真老实的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张姐姐你这样的才是真踏实,宋氏,扮猪吃老虎罢了。”
其他人各有各的担心,只有小李氏一人高高兴兴的看戏。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进府的女人要么为家人要么为体面要么为孩子,总还是有所求。只有小李氏是真正无根的浮萍,做什么除了为自己找不到第二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