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浅草笑完心中又不禁感慨命运这件事,真真说不好到底是福不是福。当初要不是万岁爷突然想起费扬古这个故去的老奴才,给乌拉那拉氏家施恩把瑾玉指婚给了四爷,瑾玉长大之后肯定会由家里挑一个家世过得去但是又不太高的人家。
等长大了在娘家多留上几年,再陪上满满登登的嫁妆嫁出去,安心做个能在家说一不二的主事娘子就最好了。不像现在,外头瞧着乌拉那拉家千好万好,老爷死了万岁爷都还没忘了施恩,里头其实多少委屈却全都让家里姑娘给担下来。
当初刚进宫的时候瑾玉也不懂,在家怎么跟额娘嫂子们撒娇,到了宫里德妃娘娘跟前还怎么撒娇。可惜对着家里人百试百灵的招数,到了德妃跟前不但没用,隔了几天德妃还专门找了个教养嬷嬷去阿哥所,说是四福晋年纪小,送个嬷嬷来帮衬。
刚成亲就送个教养嬷嬷给儿媳妇,这里头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嫌瑾玉规矩学得不好嘛。小姑娘又羞又气蒙头哭了好大一场,之后整个人就稳重下来,一天天的活成了现在这个端庄持重的四福晋。
“记得就好,我也差点全忘了。好在弘晖那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你们都说他长得像我,我看着他的脸也老想起咱们小时候,那时候过得日子才叫舒坦,你说是不是。”
“福晋说得是,您要这么想啊最好不过,您是不知道这两天奴才看着您高高兴兴的,奴才也跟着开心。”
瑾玉话里的意思浅草明白,不管主子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转了性,但现在找了这个说法那以后不管谁问起,那就都是这个说法。而且不光自己得记住,这几天还得把这话给传下去,让下头的奴才都知道才好。
“不过您高兴归高兴,今天的平安脉还得请,爷出门的时候专门嘱咐下来,槐花一高兴就早早的派人请章太医去,这会儿人都到了。”
得,说了这么久该看的大夫还是该看,瑾玉一时之间气得都有些燥热起来,连连把闲得慌多嘴的四爷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十多遍才小小的出了口气。
这些事一大早就出门上朝,之后又忙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才回府的四爷真真一点都不知道。反而因为昨天晚上瑾玉一反常态,跟自己说的那些带了些孩子气的真心话心情不错,下半晌还没过半就把苏培盛叫进来,让他去问问今天正院吃什么。
“爷,奴才下午送东西去正院的时候正好碰上王禄就多嘴问了一句,正院说晚上喝粥。”
今早的时候苏培盛就看出些不对劲来,明明一晚上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也没那档子事,但主子早上起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错,也不知道昨晚上福晋是用了什么妙招儿。
不过不管什么妙招当奴才的都得贴心些,得先主子一步把该问的问清,该想到的先想到,不能什么事都是主子踢一脚奴才动一下,长年累月这么着,主子就该不喜欢用了。
“粥也行,这天气太热是得吃点清淡的,天天荤腥不断对身体不好,弄些小菜卤子最好切点酱牛肉,再弄点酒吃吃也挺好,不热气,你们福晋还是想得周到啊。”
昨天晚上巴巴的把自己从李氏那头叫回去,就没吃上所谓福晋专门准备的宵夜,四爷心眼不大这事都记着呢。好在四爷讲道理又挺会给自己找补,这不苏培盛还没说什么他就先把理由都给自己的福晋找好了。
“爷,不是您想得那粥,是真就只有粥。”
苏培盛到了正院之后先去问的槐花那丫头,槐花心直口快脱口而出说今晚正院全都喝粥,听得苏培盛眼皮直跳,还以为那丫头跟自己逗闷子,干脆直接拐到厨房那头去。
没想到刚进厨房就撞上蹲在门口,把烟杆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