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颇腥。
“师尊”他喉咙泛酸,“疼不疼”
顾剑寒轻声答“不疼。”
声音都变了。
闻衍看着那一圈深红的勒痕, 目光轻易穿过散尽的毒瘴看见那一滩惨状,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全然没有了同情和畏惧之意, 依然想呕吐,依然有些眩晕, 但手臂上青筋暴起,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翻找出锦帕给顾剑寒擦脖子,顾剑寒本来想用濯洗术的, 看他那么着急,便也由他去了。
越擦到后面, 顾剑寒越没什么力气,闻衍也察觉到了,于是一手抱紧他的腰, 让他在自己怀里好好倚着,另一手仔仔细细地, 一遍又一遍地擦过, 从后颈到咽喉, 擦过喉结处时顾剑寒总要仰身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闻衍以为自己把他弄疼了, 于是又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不知道擦了多久, 换了多少条锦帕,到后来闻衍怕擦不去那股腥味,于是把自己的灵力浸在帕中给顾剑寒擦上。美其名曰以毒攻毒,实际上藏了不少明晃晃的私心。
顾剑寒并不喜欢身上沾有别人的气息, 而且还是在颈项一圈的位置上,但他蹙眉睁眸看见闻衍那双泛红的琥珀时,却又突然觉得沾上一点也不是不行。
总归也不是别人。
“好了,师尊。”闻衍凑到他颈窝深深地嗅了嗅,严肃道,“马上我要给你上药了,我会很小心,但如果疼了你要告诉我。”
“为师没那么脆弱,随你上。”
顾剑寒被他嗅得有些脸热,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热意也没法很快消褪下去。
他的身体对修真界叫得出名字的丹药灵草都有耐药性了,术法也不抵用,很多时候都只能等待自愈。
原本他的身子骨便不算十分硬朗,之后又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高强度任务之下把底子给糟蹋了。
极强的攻击性和伤害力总是为他营造出一种轻轻松松架海擎天的假象,他也会受伤,而且身上伤痕累累,受了伤没办法很快痊愈。
他原本也怕疼,但如今耐痛性已经很好了。
关于这些,闻衍都知道。
闻衍环抱着他乏力的师尊,从乾坤袋里的医疗箱内翻出一支扶他林软膏,先用棉签一点一点地给他白生生的后颈涂上了药。
“师尊,稍微抬一下头好不好,我给你前面擦点药。”
他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把顾剑寒当作小孩子来哄,却还嫌哄得不够。
顾剑寒很听话地仰起了头,垂眸暼了一眼他手上形制怪异的东西,却也没问他到底给他擦了什么,只是声音微哑地告诉他“快一点,这里好冷啊。”
闻衍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原本是该等出了花神沼泽再给顾剑寒处理勒伤的怎么头脑一热,把其它的完全忘记了,一刻也等不及似的。
“抱歉,我马上,师尊再稍微等一等。”闻衍低头细致地给他擦药,说话时气息就扑在顾剑寒的颈项,“冷的话可以再抱紧一点。”
说来也奇怪,闻衍穿得也单薄,但并不觉得花神沼泽有多冷,身上的过热体温也并没有降低,反而因为与顾剑寒紧密相贴而变得更加热了,让顾剑寒觉得很是舒服。
棉签划过喉结与锦帕擦过喉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