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熠在飞机起飞之前,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他脸色好了一些。
尉栩问“哥有消息吗”
“嗯。”尉迟熠道“老人情况稳定一些了。”
尉栩松了口气“那就好。”
三小时后,飞机落地,尉迟熠和尉栩就被早早等待在停车场的助理送到了医院。
尉栩从小身体就好,极少来医院,但也不觉得新鲜,消毒水味不好闻,来去匆匆的人们脸上也鲜有喜色,刚一踏入,沉重的基调似乎就已经定了下来。
“尉老先生在住院部。”说话的是尉迟城,也就是他们俩父亲的助理,他平时是爱笑的性格,却只在看到尉栩打招呼时露出了一点笑,此时也板着脸“虽然情况稳定了,但是医生说时间也不多了,老人一直撑着就是为了”
他止住了话,朝旁边看了一眼,尉迟熠脸色难看,但站在一边的尉栩一无所知。
现在算是晚餐时间,但住院部的六楼却很安静,尉栩刚转入走廊,就看了父母。
他们的父亲尉迟城面对着这边,手搭在母亲尉铭的肩上,应该是在说些什么,但是还没说完就被挥开了手,尉铭脸上的冷色结成了霜,直到视线触及两个孩子时,才缓和些许。
尉迟熠带着尉栩快步走过去,也没有和许久未见的母亲打招呼寒暄,开门见山问“怎么样”
尉总说“没死。”
尉迟城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尉栩。
周围似乎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走廊上只有他们一家人,此时目光都在同一个人身上。
还不等尉栩开口问些什么,就听尉总开口“我不同意他见他。”
尉迟城叹了口气“这是老人最后的心愿了。”
“最后的心愿”尉总忽然激动起来“最后的心愿就都要满足是吗”
大概是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她的嗓门只提高了半个字就落下了,但在尉栩看来依旧很神奇,因为从他记事以来,他的母亲尉总就是从容不迫的,就连父亲偶尔都有激动的时候,但母亲一直很冷静。
尉迟城说“他毕竟是生生的外公。”
“我不承认。”尉总声音又冷又低“尉栩是我的儿子,我不同意他见他就不用见。”
尉栩这时候才知道,之前两人话里的两个“他”,是指的他的外公和他自己。
尉迟城又说话了“你得问问儿子自己的想法。”
尉总冷笑“你现在知道问他了之前给他改个姓氏的时候怎么不问他呢”
关于外公的事情他不知道听不懂也正常,但是改姓氏这个事情怎么听着也和他之前知道的不一样
尉栩忍不住了,“妈,我改姓不是跟着你姓,是你让的吗”
尉总冷冷道“我从来没让你改过姓氏,你问问你爸是怎么回事。”
尉栩看向自己的父亲,尉迟城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件事说来话长。”
尉栩不怕说来话长,他现在一头雾水满脑子疑问,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您就挑着重点说一下。”
尉迟城迟迟没有开口,尉总冷笑一声,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了。
尉栩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又去看他一站一坐似乎是在僵持的父母,最后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尉迟熠身上。
他哥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尉迟熠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知想到什么,没有说话,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