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场婚礼体面一些,还请来了宣和帝。
前几天宣和帝天天嚷嚷着赵元徽篡位,发现大家都不理他,每天还给他喝中药,就安分下来了。
反正他也逃不走,所有人都知道宣和帝被汴梁的几个皇子气疯了,得了癔症,胡言乱语,若是赵元徽真做了亏心事,还会如此光明正大把宣和帝放在真定府大营,好吃好喝供着
“一拜天地。”
赵元徽与杨明月对着广袤的荒野,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宣和帝臭着脸接了这一拜。
侄子太不讲究了。
哪里像皇帝大婚
不过他作为唯一的长辈,自然不能计较小辈的过失,留在这里给赵家列祖列宗充充门面,不是为了赵元徽。
“夫妻对拜”
赵元徽和杨明月对拜,相视而笑。
“礼成。”
这场无比简陋的婚礼,由姬缘主持。
有一百多人见证这场婚礼,也挺热闹。
大家继续围着火堆说心里放不下的事,宣和帝没回营,坐在边上听。
“放不下老母。”
“想吃一口老家院子里的枇杷。”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负我的人如今过得怎么样,我已经封了官职,比那个考了十几年还没考上举人的白眼狼厉害多了。”
“想回老家的酒楼,切上两斤牛肉,再上几坛酒,听一整天说书”
姬缘正在写,却被宣和帝挤到了一边。
“你明天要上战场杀敌,别累着手了,我来写。”
宣和帝顺着姬缘写的继续往下写,确实有些累人。
首先要写姓名,籍贯,这就要写十几个字,然后再写放不下的事,就有一页纸。
一百多个人,竟写了一沓。
“只要潘郎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好了。”
西门庆见姬缘给她回了一个微笑,又小心翼翼问道,
“潘郎,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庆儿我特别想听。”
此情此景,姬缘再无抗拒之心。
火光下,梁山妹子们拼接混合的长相,也顺眼很多。
“庆儿。”
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西门庆,姬缘温声唤了她的名字。
“我像是在做梦。”
西门庆擦了擦眼泪,觉得那一声直直落到了心里。
“庆儿真没做梦。”
“让你辗转流离许久,是我的不是。”
姬缘用袖子给西门庆擦泪,希望她日后不要这么难过了。
他非良人。
西门庆是个勇敢又出色的姑娘,值得更好的。
“都是我自愿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是我不好。”
西门庆几乎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姬缘,用视线一寸一寸描摹他的五官,烙在心上,不敢忘。
眼前人比过去所有时候都要好看,熠熠生辉,美得十分不真实,像一层幻影。
西门庆想埋进他怀里哭一场,又不敢放纵,只克制着,不敢再说话。
“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再冒险了。”
“好。”
西门庆乖巧点头,真正听进了这句话。
如果她因为潘郎出了什么事,潘郎一定会过意不去。
宣和帝看着那些未完成的心愿,心里却在想,他的愿望是什么
是皇位,是国泰民安,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