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道“这事儿颇为繁琐,你不会也不愿做的,有时间不如好好练剑。”
岳灵珊痴缠着央求“我也想绣漂亮的花纹在手绢上呀,借我些针线用用玩玩,就当磨练性子好了。”
宁中则见她口头说着,手已经拿起小篮子中的针线,倒也不拘着她,只是嘱咐“那你下次叫冲儿下山再给我和你师姐们带些各色棉线来。”
“我不去”
比起方才绵软的央求语调,岳灵珊这次回得硬而快,又是哼了一声,拾起针线便走,不忘道“妈你自个和他说,我是再也不愿理他的。”
宁中则不以为意,自顾一笑,摇了摇头,她甚是知道自己这女儿的,女孩家性子太重,动不动就爱闹小脾气,但不过几天,稍微哄哄,又同师哥们和好如初,笑笑乐乐了,因此对岳灵珊的话不很在意。
回了房的岳灵珊拿起一块素帕就要刺针做一个珊瑚,却见手中拿的线是金色,她当时拿线只觉得银针进线更为好看,可是若要绣珊瑚,还是红色最为亮丽,金色的珊瑚她可是从未看到过的。
“金色的话倒是颇适合画个狐狸。”
她这般想着,忽一愣,立刻恼自己无端想起讨厌的大师哥,可转念一想,以后拿绣了狐狸的手帕包松果、油饼等不怎么干净的物件,就又觉得畅快。
当下穿针引线,在手帕的一角刺下。
岳灵珊虽然性子爱闹,但女孩子家,同宁中则和师姐们一块生活,女红之事总是会些。她虽不能如宁中则一般将动物绣的逼真,可是绣绣狐狸形状轮廓却不在话下。
等一个狐狸图纹绣好,素帕之上便蜷缩着一只酣睡的金色小狐狸,头朝腹部,蓬松的尾巴弯起,从鼻尖到尾间,恰成一个未接起到弧圆,好似一块勾玉,颇为讨喜可爱。
一针一线之后,倒也是倾注了心绪的,岳灵珊全然忘记要将手帕包油饼松果的想法,在灯下拿着手帕端详许久,自己也觉得漂亮,爱不释手,本要放入袖中作汗巾,顿了顿,却又将它塞入了梳妆盒里不愿拿出来作贴身用。
这绘有狐狸花纹的手帕,若是不能当大师哥面糟蹋,就也万万不能送人和近身用的,否则于大师哥就太过冒犯了。
她虽赌气,心里也是不愿冒犯大师哥的。
岳灵珊看着合上的雕花木盒,叹了口气,不知是叹再不能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叹今日喜悲之事,偏头只见窗外夜色昏沉,无人陪伴,唯独油灯照得她身影摇曳,孤寂之苦再次回来,只能吹了灯,借月光上床而睡。
岳灵珊的房间窗户摆的恰好,每当月圆之时,躺在床上朝窗户外看去,就能看到挂在天边的那轮明月。皎洁如明珠的月一如冰轮,清清淡淡,浸染寒凉,连神思都安静下来。
合月光而眠,不一会儿岳灵珊就沉入梦乡。
可在一会儿,白霜似的月光下,“岳灵珊”又睁开了眼睛。
她,或者说小福,醒过来了。
小福以内力运行一周,感觉到沉入丹田的内力充盈于周身,那一直被她收敛着的内力在同龄人间已经算是十分了不起。若是岳灵珊清醒着,此时一定会大惊大喜,只因大师哥也没有她这般功夫的。
只可惜岳灵珊并不知道这点,她还在生着闷气,忍着孤独呢。
小福起身穿衣,对比岳灵珊的愁闷,她的心情轻松而愉悦。这一世不同前一世,只要好好练武,便决计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了,别说不会如原本那样岳灵珊被人误杀,就是自己要反杀别人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福料想这一世岳灵珊和令狐冲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要没有其他干扰,互诉情谊不过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