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熙抬眼看向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没有一丝暖意,“哦听四叔的意思,是对我挂出去的那些铺子有意思了可以啊,自家人,我就给个最低价,连带库房里的存货也一并随着铺子交付,如何”
魏四听到魏云熙的报价脸色一僵,这么一大笔银子,恐怕他两辈子也赚不到,再想到这只是侯府手指头缝里露出来的,身体里的血液不禁开始躁动。
或口蜜腹剑,或道貌岸然,或两面三刀,或演
技拙劣
魏云熙的目光打量着厅上坐着的这些人,打着所谓亲人的旗号,内里却如出一辙的卑劣无耻,自私无情,魏父尸骨未寒,他们却联合在一起妄想侵占他的家产,逼迫他唯一的女儿。
难怪魏家老宅短短三代就衰败至此,概因族中子弟骨子里都太缺德
想到自己的父亲,魏云熙忽然想到一句话歹竹出好笋。
“哎,一家人,提钱就太见外了,你左右是想多些进项供应府里开支,我看不如这样,你顾不过来的这些铺子呢,就先让族里安排人手继续经营着,到时候按月或者按年提分红,这样源源不断有收益,可比便宜兑出去划算多了,你说是不是”魏五爷抢过话头说道。
魏四爷率先附和,就连迟迟未开口的三老太爷也神色松动了,这大大鼓励了在座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甚至在讨论那几个铺子可以改卖杂货,俨然十几个铺面已经到手的架势。
魏云熙面不改色地坐在原位,眼睫微垂看着手里捧着的茶碗,对周遭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忽的,外间的厅门被推开,魏长海绕过屏风急匆匆走进来,径直看向稳稳坐着的魏云熙,瞪着眼睛责问道“柳南胡同那母子俩,是你派人带走的”
虽是问句,但语气很笃定。
魏云熙越来越不耐烦与他们虚与委蛇,放下茶盏直视过去,直言不讳“没错,是我把人接回府了。怎么,大伯是想让他们也来一起吃年夜饭时间尚早,大伯若是有此意,我这就让林伯却接人。”
“魏云熙,你休得与我做戏”魏长海怒急交加,狠狠盯着魏云熙,“你把他们接回去,到底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让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入我魏家的族谱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厅里因为魏长海带来的消息顿时炸了锅,就连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也变了脸。
“云熙丫头,你大伯说的可是真的”二老太爷冷声问道。
魏云熙不再掩饰,目带嘲讽地环视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魏长海涨红的脸上,反问道“那大伯派人时时盯着柳南胡同,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怕我把他们接回来,让阿初记入我父亲名下,届时我们这一房后继有人,彻底
断了你过继的美梦。”
“信口雌黄”算计被公然揭穿,魏长海怒极大喝“你爹猪油蒙了心,被那个女人蒙骗,你也是非不分不成那就是个野种,哪怕你爹如今活着,也不可能让他进的了咱们魏家的族谱”
说罢,魏长海看向坐在上位的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二叔、三叔,这件事还请族里明断,切不可让个外人混淆了咱们魏家的血脉”
一时间厅上之人纷纷附和,好一副同气连枝、同仇敌忾的架势。
魏云熙冷眼旁观,心中隐隐涌上一阵闷痛。这就是父亲藏于心底抛舍不掉的亲人们,在他死后尸骨未寒之际当着他女儿的面毫不避讳对他破口大骂,毫无怜惜之情。幸好,幸好他永远也看不到听不到
“姑娘”魏林似有所察,低声呼唤魏云熙。
魏云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