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杀血司的人熟练处理掉血族的尸体,带队离开了。
贺岁安想偷溜回去。
来到长安后,这些日子都住在一家偏僻、被废弃的院子里。
她观察街上很久,确认没人再踏出去,结果刚走到中间便遇到了人。贺岁安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对方看见两颗尖牙。
有一名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不留神跌倒在贺岁安面前,扯住她的裙裾,不停喊着“救救我,小姑娘救救我。”
贺岁安下意识伸手去扯回自己的裙裾,中年男子却吓一跳。
他看见了她的尖牙。
血族
此人是血族长安有不少人就是被血族吸干血而死的。
中年男子想掉头跑,却发现无路可退,前有以吸人血为生的血族,后还有一个要向他索命的少年,如何逃得掉,他已心如死灰。
贺岁安见中年男子浑身颤抖,像是要昏厥过去般。她好心想告诉他,自己是不会吸他血的。
不等贺岁安开口,一根天蚕丝缠上了中年男子的脖颈。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求饶道我错了,我不该见钱眼开,妄图下毒杀了你,再偷走你身上的蛊去卖,求你饶我一命吧。”
蛊在江湖上可以卖个好价钱,尤其是上等好蛊。
经常倒卖蛊的中年男子前几日一见到少年带在身上的蛊,就看出是上等好蛊,财迷心窍的他下了黑手,谁知对方居然是炼蛊人。
他还以为是喜欢玩蛊,却又什么也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反正中年男子如今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招惹上来自苗疆天水寨的炼蛊人,简直自寻死路。
中年男子还在磕头认错。
可天蚕丝继续收紧,勒得他两眼翻白,顿时喘不过气。
转眼间,首身分离。
天蚕丝绞断了他的脖颈。
目睹这一幕的贺岁安挪不动腿了,人一害怕是真走不动,她抬眸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少年。
他一身靛青色衣衫,银饰在月下折射着银光,腰间蹀躞带挂有骨笛,有几缕披散着的长发落在胸膛前,其中有数条细小的辫子。
有几条颜色不一的蛇紧跟在他脚边,看得骇人。
贺岁安忘记重新捂住自己的嘴巴,两颗小小的雪白尖牙露在外面,配上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愣
,毫无半分血族杀伐果决的风范。
虽说她极其害怕这种场面,但也能分辨是非,从中年男子的求饶言语可知,是他先有害人之心,今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
祁不砚目光落到她的脸,再落到她的小尖牙上。
贺岁安意识到他正在看自己的小尖牙,此人肯定发现了她是血族。他那么厉害,不用去请杀血司的人都能杀掉她这个血族。
转身逃走
贺岁安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否决了。
她扫了一眼祁不砚蹀躞带以下的长腿,再低头看自己的。不如学中年男子那样求饶贺岁安看着中年男子的尸体,又放弃了。
祁不砚忽朝她走过来。
贺岁安后退一步。
她退无可退了,带着哭腔道“我是血族没错,可我从来没吸过人的血,一个也没,你不要杀我或把我交给杀血司,好不好。”
祁不砚走到贺岁安身前了,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属于祁不砚的气息还是传入了贺岁安的鼻腔里,血族对人血有很强的识别能力,隔着皮肤也能闻得到,他的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