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寨的长老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批了,但信奉依在。
长老委婉告知祁不砚需要办身份证,若不介意,可以先归入他的户口本,再补办个身份证。
祁不砚现在只有十八岁的样子,他也是在十八岁那年陷入了沉睡的,思想观念都还停留于十八岁,身体也因长生蛊停止了生长。
要取出长生蛊,生长发育才会恢复正常,从他十八岁开始。
所以在现代相当刚成年。
再加上他们地处偏僻,等十八岁再去补办身份证的人也不少,做好相关手续还是可以的。
就是可能要祁不砚当天水寨现任长老的孙子
不太确定他是否愿意。
他们有点忐忑。
尽管祁不砚很想用蛊将这些不停在说话的人赶走,但听到身份证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记起贺岁安也提过叫身份证的东西。
贺岁安当时对祁不砚坦白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后,偶尔会跟他说说她那个世界的生活。
祁不砚都记住了。
贺岁安拥有的东西,他也想拥有,哪怕兴许只是巧合。
他同意办身份证。
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在调查这个世界的这一个月里,祁不砚每隔几天就会画一遍贺岁安的模样,因为沉睡了千年,他记忆也清晰停留在千年前,没遗忘。
祁不砚不是亲自调查,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似白纸般,所以问天水寨人,或让他们到外面找人查,当然,这得需要钱。
刚好,他千年前藏在孤山上的十几箱金子还在,能用得上。
金子,从古至今都能用。
现在也不例外。
可祁不砚刚恢复清醒便想见贺岁安了,虽说他沉睡了千年,一睁眼,他们仿佛才分离了一个多月左右,但他也想见,想立刻见。
今天,祁不砚又回到冰窖的冰棺前,犹豫着要不要躺回去,毕竟还没调查清楚这个世界,在犹豫的那一刻,钟情蛊感应到了贺岁安。
他下了山。
然后,见到了她。
她朝他跑来,扑入他怀里,贺岁安的眼泪滚烫,似烫入骨。
祁不砚将这些事说与她听,贺岁安却还是想哭,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过于低温的身体,又无比庆幸这不是梦。
而祁不砚随她
抱住自己。
由始至终,他皆无法抗拒掉贺岁安的亲近举动。
贺岁安在祁不砚怀里安静了许久才平复心情,才彻底确认这并不是梦,有荷华活到至今的前例,她的接受能力逐渐增强。
她想同祁不砚上山,要看看他沉睡了千年的地方。
“好啊。”
祁不砚答应了她。
却带贺岁安上山前,他忽用身上的一块银片割开手腕,又用天水寨特有的一种草涂抹在周围。
贺岁安吓了一跳,急忙握住他苍白透凉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
她心惊问。
话音刚落,一只蛊沿着祁不砚被割破的皮肤爬出来,这是长生蛊。他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它,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你要它么”
贺岁安不想。
她不想在漫长的岁月中见证自己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祁不砚见贺岁安不要,准备捏死这只长生蛊,他并无那种它让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达到目的后就一定要善待对方的同理心。
她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