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块地,在凤溪流传着这样的传闻,说是过去日本鬼子侵略战争时,这里曾是个秘密坟坑,怨气重得很,所以风水不好,搞什么都不长久。
似乎为了应验这毫无根据的传闻,70年代这里曾建过集体食堂,食物中毒差点害了一票好同志,80年又盖起了化工厂,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原材料泄漏,仓库爆炸,化工厂不久倒闭了。
在苏一灿还在上初中时,这块地被个开发商看中,据说盖到一半,这开发商老总十年前犯的事被查了出来,直接蹲号子去了,因此这里慢慢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尽管此地酝酿着各种晦气的传言,但对于志在江湖的钢铁男儿们,却是块放飞自我的宝地,那些兔崽子但凡约个群架,逃个学,离家出走,基本在这一逮一个准。
苏一灿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块破损的围墙边,那里显然比其他地方都要稍微矮上一些,围墙里还有棵树,仿佛就是为了方便人翻围墙而生长。
苏一灿将自行车停在围墙下,转头对岑莳说“你帮我扶着点,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然后她脚往自行车坐垫上一踩,岑莳微抬眼皮,苏一灿的短裤下是一双匀称笔直的大长腿,离岑莳的鼻尖不过两拳的距离,他的眸光在月色下噙着哑暗的光,一手替她扶着自行车,另一只手默不作声地举了起来横在苏一灿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安全屏障。
苏一灿三两下爬到了围墙上面,张望过后,她抱着伸出来的树干直接顺着树落到了围墙里面,再对着外面喊了声“你进来。”
半晌,外面毫无动静,苏一灿又叫了声“岑莳”
“”回答她的是远处池塘里的蛙叫。
苏一灿足足等了两分钟,外面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她顺着树又重新爬了上去,便在这时她登高望远地瞧见叫了半天的小祖宗直接推开了大铁门,双手抄兜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
正在苏一灿吃力地抱着树干吐血三升之际,小祖宗晃到了树下,用几乎平视的眼神看着她“大姐好臂力,树懒是你家什么亲戚”
“如果你非要喊我姐,请不要在前面加一个大字,脚抽筋了,帮忙。”
岑莳眼尾微勾地托着她的胳膊将她直接从树上举了下来,苏一灿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喘息揉脚,岑莳便立在离她几步远的树旁安静地等她。
苏一灿气没打一处来,抬起头就质问道“你怎么从大门进来的”
岑莳声音融在夜色中,淡淡的。
“挂在门上的锁,没扣。”
“你知道锁没上还眼睁睁看着我爬围墙也不知道拦我一下万一我摔着怎么办我说你这小弟弟良心呢”
岑莳的眼睛在夜里闪着炯亮的光,看人的时候倒是诚恳“你只跟我说上去看看情况,没说要到里面去,如果你非要喊我声弟弟,请不要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岑鹦鹉吗学人说话倒挺快。
苏一灿看着他不说话,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岑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哄女孩的经验,试着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仔细瞧着她的脚踝声音低了几分“我看看。”
苏一灿倒是没再跟他计较,直接站了起来“你跟好了,走丢自己回去。”
后来岑莳才发现苏一灿说这话还是有些根据的,这个四层空楼里面错综复杂,到处堆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要不是跟着苏一灿,楼梯的方位都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