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莳却不以为意地转身往过道走去“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说完还过回头对苏一灿笑了下,那她是幼还是老苏一灿顿时被内涵到了抬起手就上去打他问道“你哪来的钱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
迎面而来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砂锅,岑莳余光一瞥回身攥住苏一灿打过来的手腕就将她翻身挡在过道的墙上。
幸亏岑莳带着苏一灿闪得快,服务员也吓了一跳,逼仄的过道间,头顶是半暖的光线投在苏一灿微红的脸颊上,她喝酒不算太上脸,但每次喝完气色看上去红润诱人,岑莳脑中闪过上次集训在洗澡间瞥见的画面,喉咙无声滚动着。
苏一灿平时纵使不穿高跟鞋站在一米八的大高个面前也并不显矮,偏偏岑莳的身高压在她面前时,她的目光只能到他的脖颈处,视线不禁落在他清晰的喉结上,那缓缓滑动的弧度有种莫名的性感,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似雨后的春笋,清爽甘甜,是一种让人难以招架的男性气息,那一瞬她甚至忘了面前的男人比她小了整整七岁,一丝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岑莳声音低低地对她说“我晚上找了份工作,能赚些钱。”
苏一灿先是动了下手腕,岑莳随即松开她随口说了句“你朋友对江老师有意思”
苏一灿不太自然地撇过视线“有意思有什么用,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盛米悦的父亲是科技公司老总,从小生活条件优渥,她大学期间向往娱乐圈,她爸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砸钱给她去玩,不想玩了就投资一些副业,每年坐等分红,日子照样滋润。
而江崇父母是下岗职工,高中那年他妈患病,家里为了给他妈治病把唯一的房子做了抵押贷款,本来成绩还不错的江崇因为受到这件事的影响高考发挥失利上了普通二本,最终回到凤溪当个体育老师。
盛米悦一个包就能抵上江崇一年的工资,早几年苏一灿也问过江崇的意思,他只是眼神飘渺地将烟送到唇边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伺候不起。”
然而这么多年了,不少人给江崇介绍过对象,他也都没谈,盛米悦隔三差五来找苏一灿,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心里记挂着江崇,喝了酒就耍赖让江崇送她回家,已经很多次了。
直到前几个月苏一灿顺道回爸妈家时,才撞见江崇半夜一个人坐在公交站台,等四十分钟一班的夜间车,苏一灿知道他想省点钱买房,他说房都没有还怎么给别人家。
可苏一灿恰恰觉得她和杜敬霆一无所有的那几年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杜敬霆毕业时,她还在读大学,那会杜敬霆没钱,只能跟人合租在狭小的公寓里,公寓三个房间,还有两个室友同住。
周末杜敬霆接苏一灿过去时两人就得窝在单人床上,房间的玻璃还会透风,夜里特别冷,杜敬霆就将羽绒服全部盖在她身上。
玻璃一被风吹得呼呼响,苏一灿总会惊醒,杜敬霆为了哄她入睡就胡编乱造各种故事,苏一灿后来想他在外面那么能说会道肯定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有次室友用电磁炉导致出租屋停电,房间里连电热毯都打不开了,苏一灿的脚冻得像冰块,杜敬霆就将她双脚揣在怀里帮她捂着。
在那个连光都没有的夜里,杜敬霆对她说,他会让她住上他们自己的房子,不用担心声音太大影响室友,也不用和人共用卫浴,更不用忍受半夜被冻醒,她可以将房子装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铺上柔软的地毯,买张大的双人床,最好还有个衣帽间,不用将衣服堆在床尾睡觉都不敢伸腿,在那个他们两个浑身上下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的夜晚,兴奋地畅享着买了房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