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云想了半晌,明白她的意思了,就点点头,“是啊,现在不挺好么”
说完又睁大了一点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不是吧,师姐你不会打算不罩我了吧”
苏盈袖被她思维发散闹得哭笑不得,“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住院医住院医,那可是住在医院的医生,你想偷懒,起码也得考个主治吧”
莫听云一听,摸摸下巴,“有道理。”
于是她就安心等着,准备等住院医工作满两年的时候去考主治。
当然,考下了主治医师资格证之后,干的还是住院医的活,大医院就是这样的,多的是拿主治证的人干住院医的活,总是要拖一拖,甚至有可能卡名额,一卡就一两年才能聘主治。
莫听云以为自己也是这样的职业道路。
但没想到,前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主任突然告诉她一个消息,青浦区分院要开业了,需要抽调人手过去组成新的医疗队伍,主任希望她能过去。
老实讲,莫听云很不乐意,去了新院区,她还想当咸鱼那是想桃子
但是主任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所有没出口的说辞,“你们这一批当初进来,就是当后备力量给分院准备的,小莫啊,你要学会独当一面了。”
小莫同志“”你不如让我去死嘤嘤嘤。
她师姐也不疼她了,笑着劝道“是好事,去了那边,估计拿了证你就立马能聘主治了。”
苏盈袖的话一语成谶,调令下达没几天,她的人事档案转到了新院区,人也跟着过去,一去就是住院总。
一路辛辛苦苦一边熬大夜班一边复习考试熬到了今年五月份,终于拿到了新的小本本,人事科立刻爽快地发了新聘书,她的工资涨了几百块。
但升级了的莫医生还是觉得,我可太难了这份社保一点都不好混
“你就这么想过那种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你是宋家的人,就应该承继祖业,你的根就在这里”
“你做梦那是你们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一辈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吃沙子”
“凭你姓宋凭你是宋开文的孙子,是我宋拓的儿子”
“我还是唐秀的孙子,是曾月的儿子,爸爸,宋研究员,你还记得你妈和我妈死的时候是哪天,又是为什么会死吗”
疾驰的高铁列车掠过田野村庄,满目都是陌生的风景,宋唐已经记不起十几年前自己被带上去往西北的火车时,都见过什么风景了。
脑海里闪过和父亲的争执片段,忍不住拍拍抱在身前的登山包,里面装着母亲和祖母的相框。
小的时候,他很少见到祖父和父亲,大概也就一年一次吧,母亲和祖母告诉他,他们是为国家工作的,很忙很忙,不回家也很正常。
那时候曾祖父母还在世,都瘫痪在床,照顾他们和家庭生计全靠祖母和母亲两个弱女子,老人要看病吃药,孩子要供书教学,到处都要花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宋唐还记得她们用花盆来种菜,为的是能省下每天的青菜钱,又为了省煤气钱,母亲一直坚持烧煤球,那时候煤球两毛钱一个,母亲每次都会多屯一点,一天烧两个球,可以满足绝大部分需要。
烧水壶在煤球炉上发出咕嘟嘟的声音,用的时间长了,壶壁会变成一片白色,用煤球烧出来的水,还有种很明显的味道,他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他还记得以前容城有过一段时间治安不太好的光景,他们又住在城外的村里,小偷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