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闲领了他们往各峰入席,时不时还同白清欢通风报信。
“报
司幽国那对叫大山和大海的兄弟来了,他们还是没娶上媳妇,但据说已经是司幽国的两个百夫长了”
“报
大刀门那位喝高了开始哭了,恐怕是看着心上人大婚伤怀等等,原来是因为又被他的小师弟骗走了二十万灵石”
“报
刀修说他们的躯体坚不可摧,刀修说他们的刀能斩断一切,好像准备开始决战了,好在劝住了,改成了斗酒万本利那小子居然趁机兜售起了解酒药,翻了十倍的价格啊,真是奸商”
“报
空空门的人出现了,不过李老前辈一直盯着他们,说是不会让他们在大喜的日子给你添堵,没人敢小偷小摸。诶我的传讯玉简怎么”
丁雨闲的声音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换成了老李头的嘿笑“唉没忍住,看她说得那么起劲一时间没忍住,小白见谅,马上还给她。”
白清欢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收起传讯玉简,转头看向其他
人。
空昙来了,今日难得穿上了一袭簇新的红底金纹裟衣,他注视着白清欢,清秀温和的面容上有一闪而过的怅然和失神。
他没有走近,而是站在人群之中,静静注视着她。
像是在遥远的数百年前,那般专注地看着遥远的她。
隔了晃动人潮和喧嚣的鼎沸人声,她的身影也变得模糊,逐渐和当年坐在墙头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然后,那双澄澈的双眼闭了闭。
再睁开之后,变成了由衷的开心和坦然。
“真好啊。”他听着边上的人在说着什么,于是也跟着重复,“段仙君和白仙子真是天生一对。”
再远处,医仙和丹圣子面面相觑。
“你看到兰台了吗”
“没看到啊师父”
“赶紧去找他在哪儿,别突然发疯啊那小子”
“好我先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躲在白仙子的床底下了”
宋兰台这一次,却没有再继续躲在床底下了。
他坐在人群之中,眼睛眨也不眨,就那样看着那边的她。
终于找到他的医仙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冷不丁开口“还想不通呢”
宋兰台低下头,很小声地喃喃“道理我都懂。”
道理都懂。
只是后知后觉的阵痛,原来才是凌驾于自尊和骄傲的致命伤。
“没事啊,没事,谁还没年少轻狂的时候嘛。”
“啊”宋兰台懵懵抬起头,“师父你难道”
“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看你难受,师父也给你讲讲一些蠢事”
医仙拍了拍宋兰台的肩膀,顺手拎了坛酒,带了他走入人群中了。
凤翎洛喝高了,正拉着刀疤含糊不清地哭诉着自己少了个弟妹,多了个姐夫,没人听得懂他的话。
云华真人和乔向溪正挽了袖子不知道在激烈讨论着什么。
白清欢收回视线。
她看向和自己并肩而立的段惊尘。
他今日极少见的作了如此华丽的扮相,大红的吉服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庞越发莹润如玉,也冲散了那难以接近的疏冷感,不只是饮了酒添了两分醉意,还是有些羞涩,他清隽的眉眼间,染了些旖旎的红晕。
夜色渐笼天边,他站在被高悬在林间的仙灯之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