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来看您了”几人进屋,郝如月被三叔和小姑合力挤到一边,二叔作为代表上前慰问。
二叔慰问的话还没说完,三叔已然忍不住问“爸,您真把集团的继承权交给郝如月了”
三叔话一出口,小姑的注意力也从郝如月身上,转移到了病床上,盯着被各种检测仪器包裹的年老失能病人,目光灼灼。
三叔更夸张,眼中全是威胁,凶光毕露,仿佛病人敢说出一句让他不满意的话,他就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郝如月冷嗤一声“没听见医生说吗,人已经不能说话了,问也是白问。”
三叔和小姑齐齐傻眼,还是二叔脑子灵活些,让小姑拿纸笔过来。
这下不光郝如月,连屋里值班的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受一点刺激,家属请在外间等。”
小姑拿着纸笔走进来的时候,值班护士已经被“炮筒”三叔赶出了里间病房,眼圈都气红了。
之后不管三叔如何驱赶,郝如月就是不走,她真的很想看看爷爷是如何被三个“孝顺”子女“照顾”的。
毕竟爷爷不久之前还在竭力维护他们,逼她放弃报仇。
平日不可一世的知名企业家,商会会长,此时躺在病床上也逃不过被逼宫的命运。
爷爷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小儿子,而后看向长女,最后将目光落在次子身上,哦不,长房集体遇难之后,二叔现在已经是爷爷的长子了。
他很快明白了什么,吃力地撇撇嘴,谁也不看,合上了眼睛。
打算装聋作哑糊弄过去。
可惜现在的继承权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不是谁想糊弄就能糊弄过
去的。
尤其在郝如月公布了那段音频之后。
所有人都被逼进死角,再无退路。
只是爷爷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她录了音,更不知道她把那段录音放给他那三个“孝顺”的子女听了。
二叔他们不提,郝如月自然也不会提,她就喜欢看狗咬狗。
大约嫌二叔说话墨迹,三叔迫不及待走过去,将笔塞进爷爷手中,高声说“爸,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不出话,就写出来”
见爷爷还是不动,三叔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朝旁边的二叔看去。二叔会意,喊人拿文件进来,递给三叔。
郝如月想凑过去看,被小姑不客气的拦住了,听三叔恶狠狠对病床上的爷爷说“爸,医生说您没几天好活了,赶紧把这份遗嘱签了,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其中的威胁。
爷爷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悠悠醒转,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郝如月身上。
郝如月轻咳一声“三叔,你收敛点,我还在呢。”
三叔也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向她“郝如月,你别以为有宣占山保你,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建山集团上市只差最后一轮融资,而这最后一轮融资,恰好需要宣占山帮忙。
三叔浑是浑了点,可他不傻,建山集团上市之后他能分到的资产,和上市不成功能分到的,完全是两个数量级。
就算真傻,也跟钱没仇。
果然三叔只是口头说说,并不敢对她怎样,立刻调转枪口对准病床上的爷爷。
爷爷的手抬不起来,他就帮忙抬起来,捏不住笔,他就帮忙捏,无力写字他也帮忙写。
签过字还不放心,又接过二叔递来的印泥,帮爷爷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