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太皇太后专门把皇后叫去问话,第二句问的便是嫡子之事。当时是让皇后给糊弄过去了,可皇后侍寝年余没有遇喜也是事实。
当年便是持重如仁孝皇后,并未有继后这般宠爱,婚后无子也急得火上房。
这位继后几乎专房之宠,还没怀上不说,居然把好容易得来的坐胎药轻易给了旁人。
郝如月一打眼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说辞她早准备好了“这药并非坐胎药,而是一种对身体无害的灵药,只能男人用。”
众人秒懂。
皇上龙体金贵,这药再好皇后也不敢给皇上用,这才拿出来送给不受宠的博尔济吉特氏。
可是等等,游方喇嘛身上带着这种药,还四处发放,怕不是个假喇嘛或者花喇嘛吧。
几人都是妇人,后宅里阴私的事见多了,药也不过是争宠的一个手段罢了。
只不过不伤身体的,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有些羡慕地看向博尔济吉特氏。
到底是明相的儿媳,太后的堂侄女,在皇后面前就是有体面。
博尔济吉特氏接过木盒,心中越发澎湃。
自打她进宫当差,与夫君说起皇后,见证夫君一反常态,便在各种宴会上着意打听过,很快得知一个消息。
夫君未娶她之前,曾经与这位继后有过几面之缘。正好男未婚女未嫁,命格也是硬得旗鼓相当,两家还议过亲。
后来因为夫君得了一场大病,女方家不愿继续,亲事这才作罢。
所以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怀疑夫君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继后。
她旁敲侧击试探过,都被夫君搪塞过去了。
直到夫君得知自己要外放,且别的学政任期三年,而他是九年的时候,终于找到自己,托她进宫捎一封信给皇后。
此时夫君的亲笔信就在她袖中。
本来她很生气,不想拿出来,打算出宫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可进宫之后她说了夫君要外放的消息,然后仔细打量皇后,并不见皇后脸上有任何不舍。
正相反,皇后还笑了,仿佛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当时博尔济吉特氏就猜,便是夫君心里的人真是皇后,那也是单相思罢辽。
想想就很解气。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皇后不但心情不错,还赏了怀孕生子的秘药给她,是真不拿她当外人呐。
于是等皇后把选吉服的事说完,众人散去,博尔济吉特氏就找了个借口留下,从袖中翻出纳兰的亲笔信交给郝如月。
郝如月诧异“这是”
博尔济吉特氏不自在地笑笑“最后有署名,皇后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起身告退。
郝如月正要拆信,听见太子睡醒了找她,便将信放在炕桌上去里间看太子。
康熙就是这时候到的。
今日要批的奏折比平时少,见过朝臣竟然闲下来,于是又回到坤宁宫,打算亲自给太子启蒙。
他没让人通传,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皇后的裙摆消失在里间门帘处。
康熙走进来,轻车熟路地脱鞋上炕,就看见炕桌上放着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将信拆开,里面是他熟悉的字体,俊秀而灵动,内容涉及一个善堂的去留。
写信的人说他即将调任扬州做学政,恐怕十年之内无法返京,没办法继续照拂丰台的善堂,想将堂主之位转让给副堂主。
信写得很隐晦,并没提如月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