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为荣嫔母女,种痘是她提出来的,也不能如此虎头蛇尾地结束。
更何况这一举措利国利民。
哭声一下止住,荣嫔不可置信地看向郝如月,郝如月笑着安抚“太医院敢给公主种痘,自然是有把握的。在此之前已经试种过上百次,只有几例染上天花,不过都是轻症,很快便痊愈了。”
听郝如月说完,荣嫔心中稍安,还是抹着眼泪道“荣宪还那样小,身子骨又弱,万一染上天花”那不是还有几例,并非万无一失。
她之前生过五个孩子,只活了荣宪一个,肚里揣着的还不知怎样,她不敢赌。
郝如月继续科普“那几个染上天花的宫女都十几岁了,臣问过胡院政,五岁以内的孩子没有一例染病。”
其实她问的不是胡院政,而是皇上。她相信皇上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开玩笑,更相信太医院上下不敢欺君。
荣嫔带着哭腔“只恨我怀着身孕,不能陪在荣宪身边。”
郝如月安慰她“就知道娘娘不放心。臣去,臣替娘娘看着。”
荣宪公主获封之后身边一堆人跟着伺候,郝如月顶多帮忙指挥一下,便是想插手恐怕都插不进去。
太后一听却急了“如月,你去陪荣宪公主,皇上知道吗”
荣嫔还激动着,随时可能动胎气,郝如月只得扯谎“荣宪公主也是皇上的女儿,皇上也不放心。荣嫔娘娘身子重,不方便,皇上便让臣去陪着。”
荣嫔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起身向郝如月道谢。
皇上决定的事,大多无法改变,比如擒鳌拜,比如撤三藩,全都是力排众议,便是太皇太后也只能干瞪眼。
眼下荣宪种痘已成定局,皇上让如月去照顾,可见还是有些把握的。
郝如月扶住荣嫔“荣宪公主是臣看着长大的,让她一个人去种痘,臣也不放心,总要亲眼看着才好。”
荣嫔还有顾虑“万一我是说万一荣宪染病,便是症候轻些,烧出花来,脸上也会留下痘坑。”
郝如月让她不要担心“去疤痕的药膏,臣早就配出来了,在顾问行脸上试过,效果很好。娘娘放心,荣宪公主雪娃娃似的小人
儿,脸上不会留疤。”
种痘的事,她不敢打包票,祛疤还是敢的。
惠嫔闻言恍然“还真是,上回在乾清门遇见顾问行,我差点没认出来。”
太后看了郝如月一眼,笑道“顾问行那张脸原先都看不出模样,上回瞧见跟大变活人似的。”
种痘风险不大,且不会留疤,公主身边有知根知底的人看顾,荣嫔这才彻底放下心。
谁知放心之后,还有惊喜,听如月说“皇上知道这回让荣宪公主受委屈了,答应种痘成功之后加封荣宪公主为固伦荣宪公主。”
荣嫔终于破涕为笑,感觉漫天的乌云都散了。
荣嫔这边阴转晴,皇上那边却是晴转暴雨“朕只让你给荣嫔传个话,谁让你自作主张去陪荣宪了你去陪荣宪,太子怎么办”
郝如月趁机告状“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臣还没来得及告诉荣嫔,皇上打算给荣宪公主恩典,就已经有人拿这事吓唬她了。”
她把今早见到荣嫔的样子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着重强调荣嫔激动的情绪“不过是一个捕风捉影的传言,便将荣嫔娘娘吓得差点动了胎气,若臣不把自己搭进去,很难说荣嫔肚里的龙胎会怎样。”
“这本来就是一个阳谋。臣不说,随便别人乱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