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禄才在她这里倒了一肚子苦水,再二保证大阿哥能吃能睡身体无恙,只是练走路的时候容易摔跤,大阿哥怕疼,始终不肯下地。
大阿哥是皇长子,是主子,而噶禄只是个奴才,他不敢勉强大阿哥,怕担责任。
惠贵人是大阿哥的亲额娘,噶禄不敢勉强的事,惠贵人做起来就顺理成章了。便是惠贵人也舍不得,宫里还有皇上。
这已经是郝如月第一次问出类似的话了。
第一次问的时候她们还不熟,被惠贵人随便敷衍过去,这一次却见惠贵人红了眼圈“大阿哥两岁多还不会走路,我心里比谁都着急,我想接他回宫。我求过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可他们都说养在宫外更好,让我不要太着急。”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眼瞧着皇上都要厌弃了大阿哥,我怎么能不着急我今日来便是求你帮我在皇上面前说句话,求皇上把大阿哥接回来吧他是天生不全也好,胆小怯懦也好,我都接受,只求将他养在身边”
两年多的担惊受怕,日夜悬心,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平时冷静自持的惠贵人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郝如月也跟着抹眼泪,自打养了奶团子,她的心一天比一天软,最见不得这些“好,我试试,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一百多天的奶团子,身长两尺,体重一十斤,每天吃八顿奶,睡五次觉,每一次睡觉必须郝如月抱着哄。
换成乳母都不行。
虽然每次哄睡只要一刻钟时间,可原主也才九十几斤。
这一百多天练下来,郝如月两条小细胳膊连肱一头肌都有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某日,奶团子贪嘴吃撑了,哄睡艰难。郝如月累得手臂酸疼,好容易快哄睡了,能休息一会儿,却赶上皇上过来看太子,只得抱着太子给皇上行礼。
康熙见她鬓角的发都汗湿了,便道“太子是阿哥,不能太过娇惯,被溺爱长大的孩子,难成大器。”
也不知奶团子是听懂了,还是被声音惊醒了,本来眼睛都直了,闻言“哇”地一声哭出来,差点把屋顶掀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添乱,郝如月忍不住腹诽,理也不理,从头哄起。
眼看力竭,旁边这位活爹还在絮絮叨叨,把“慈母多败儿”都扯出来了。郝如月烦不胜烦,转身将哭闹的太子放在炕上“皇上,如您所愿。”
刚刚立起来的绿茶人设彻底崩了。
奶团子平时爱笑小天使,耍宝哈基米,只有在睡觉时候格外磨人,脾气大到离谱。
眼瞧着房顶被掀翻,那张粉乎乎胖嘟嘟的小脸哭到紫涨,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康熙看向郝如月,郝如月咬咬牙权当没看见。
康熙只好自己弯腰抱起太子,边拍边对郝如月说“累了就去歇着,朕来哄他。”
说也奇怪,平时奶团子闹觉只有她能哄睡,她昨天还在担心奶团子再长大些,她抱不动了怎么办。这不,就来了一个壮劳力。
乳母抱着都不肯睡的哈基米,居然在皇上怀中很快睡着了,而皇上看起来并没费多少力气。
哄睡只是第一步,能将太子放在床上睡沉才是最关键的那一步。
这一步想要成功,必须集齐天时地利人和,确保周围足够安静。哈基米小耳朵很灵,地上掉根针都能把他惊醒。
一旦惊醒,前功尽弃。
目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