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吩咐乳母将襁褓放在炕上,果然太子才躺了一会儿,便哼哼唧唧地睁开眼睛,挥舞小拳头,用力蹬着腿。
“哎呦,太子这是怎么了”太子睡醒,三人可算找到了用武之地,安贵人嘴快率先发难,说完看向敬贵人。
敬贵人也是一脸紧张“不知道。”
之后两人齐齐看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几步走到炕边,伸手去解抱被“还能怎么了,肯定是下人没伺候好,让太子不舒坦了。”
连带着把郝如月都归拢到下人堆里去了。
其实钮祜禄氏看不上赫舍里家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缘由,论身份尊贵,钮祜禄家能把赫舍里家甩出好几条街。
当年太皇太后拉拢索尼,立索尼的孙女为皇后时,鳌拜曾说索尼的孙女是下人之女。
薨逝的皇后都是下人之女,那么皇后的妹妹自然也是下人了。
钮祜禄氏比郝如月还小几岁,在家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懂得如何照顾小婴儿。之所以这样说,一则是为了羞辱如月,二则是为了贬低别人拔高自己。
若坤宁宫的人将太子伺候妥帖,她日后怎么过来帮忙,怎么提前与太子建立母子之情,怎么利用太子见到皇上呢。
嬷嬷说得没错,以她的家世背景,早晚要住进坤宁宫,太子早晚都是她的儿子,提前建立母子亲情很重要。
可钮祜禄氏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十岁进宫,被太皇太后养在身边,今年才指给皇上,几个月过去,也只见过皇上一面,侍寝过一次。
竟还不如乾清宫后身围房里最低等的官女子侍寝多,可见皇上对她并不怎么上心。
而且她都侍寝过了,仍然只是贵人,连个封号都没有。
借着请安的机会,她去慈宁宫找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取经,太皇太后怎么说来着,她老人家说“你的后福大着呢,不必着急。”
又暗示她,宫里女人的宠爱,都是自己争来的,别人帮不上忙。
于是她便想到了借太子争宠的办法。
借子争宠,本来就是后宅女人争宠最常用的方法。
在家时,她虽然没学会如何照顾小孩子,却目睹过某些妾室仗着自己有儿子,今日说儿子病了,请阿玛过去,明日说儿子想阿玛了,请阿玛过去。
当时听额娘私下抱怨,她很生气,如今想来似乎很管用。
二阿哥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可见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加之幼年丧母,皇上只会更加怜惜。
只要能把太子握在手心,何愁没有恩宠。
等她与皇上日久生情,还愁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皇后之位注定是她的,她的孩子也是嫡出,到时候太子恐怕都要换人了。
想到这里,再看襁褓中的小婴儿,钮祜禄氏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就连复杂难解的抱被也变得听话起来,很快解开了。
抱被其实很好解开,只是钮祜禄氏没带过孩子,上手之后不得其法,很是生拉硬拽了一通。
乳母看不过眼,便想上前帮忙,同样被二姑娘一个眼神制止了。
安贵人和敬贵人对视一眼,抿嘴轻笑,看热闹。
松佳氏冷眼瞧着,心知二姑娘的隐忍,多半是想出了留下的办法,于是站着没动。
倒是丁香急得直看郝如月,生怕钮祜禄氏对太子不利,郝如月表情淡淡,在尿布散开的瞬间心中默默倒数。
忽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不偏不倚呲到钮祜禄氏脸上,钮祜禄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