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如月的亲事,大福晋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佟佳氏看出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
大福晋还没说活,先叹了口气“纳兰公子忽然病重,这门亲事怕不成了。”
佟佳氏蹙眉“可派人打听过,是真是假啊”
从前给如月议亲的时候,有的人家畏惧赫舍里家的权势不敢明说,却也不想娶个命硬克夫的女人回家,便让自家的儿子装病。
大福晋点点头“派人打听过了,确实病重。你三叔说纳兰家向礼部告了假,说纳兰公子病重,今年的殿试都参加不了。”
要不是病得爬不起来,谁会拿儿子的仕途开玩笑,可见纳兰公子病得有多严重。
内室传来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佟佳氏却叹了口气,心说多好的一个姑娘,姻缘怎会如此不顺,老天爷不开眼啊
在约定的那一日,赫舍里家的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纳兰公子如约前来。
郝如月可没有“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兴,当即吩咐“走吧。”
到了善堂才知道,纳兰病重,已然下不了床,搞得郝如月都有点迷信了。
原主这命格到底是有多硬啊
倒不是郝如月自怨自艾,而是她听大嫂说起过从前的一些故事,严格来说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但凡有意与原主结亲的人家,就没有一个准新郎能顺顺当当熬到订亲,不是坠马就是坠河,就连在街上闲逛都能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得头破血流。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原主那就是黑寡妇一般的存在。
“额娘,阿玛呢,阿玛为什么没来”自称纳兰一的那个男孩子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吓了郝如月一跳。
郝如月怀里抱着二十八,温声给纳兰一解释“我还没出嫁呢,我不是你们的额娘。”
上一回他们叫她额娘的时候乱糟糟的,她懒得费口舌解释,这一回纳兰病重,不管是否与命格有关,古人迷信肯定会往这方面想。
两家议亲多半告吹。
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
然后才回答纳兰一的问题“纳兰公子病了,这段时间你们归我管。”
二十几个孩子当中纳兰一年龄最大,虽然还未启蒙,却也懂些人情世故了,他“哦”了一声,又问“你既不是我们的额娘,我们怎样称呼你”
郝如月想了想说“你们就喊我姑姑吧,如月姑姑。”
反正她厚着脸皮喊了纳兰兄长,让孩儿们叫她一声姑姑没毛病。
阿进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终于尘埃落定,脑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不过她也拿不准皇上对二姑娘的意思,不知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年前,纳兰家果然来了消息,亲事告吹,直接导致长房的年都没过好。大福晋闷闷不乐,佟佳氏强颜欢笑,偏生三福晋和五姑娘还要落井下石。
“哎呦,如月这胃口是真好,倒是大嫂和侄儿媳妇瘦了一大圈。”家宴上郝如月才给自己夹了一个鸡腿,就听见了三福晋甩的风凉话。
郝如月本不想理,奈何对面的五姑娘又道“可不是嘛,换做是我哪里吃得下。”
郝如月看了五姑娘一眼,咽下嘴里细嫩的鸡肉“上次被拒婚,也没见你瘦。”
这回亲事告吹,并非纳兰家提出,而是觉罗氏亲自登门说明情况,大福晋无奈作罢,给足了女方面子。
上回五姑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