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眉心忧虑更甚,他转头看向魏妟,眼中满是焦虑,“为何”
“含光君有没有想过,这些日子阿婴未曾使过剑法,更未曾佩剑,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不能”
蓝湛低喃,要在何种情况下,才会不能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记闷雷砸在蓝湛心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魏妟却是已经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阿婴性子便是如此,他不愿亲友担心,更不愿亲友为他难过伤怀,很多事情都会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扛。他若是决定不说,便是你一再逼迫,打破砂锅,也问不出一个字。但是”
他看向蓝湛,“含光君,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对方开口,自有其他途径可以知晓。只需你足够细致,足够用心。我知道你对阿婴关心之至。你从没有想过因阿婴修习诡道术法而便要疏远他,而是想尽办法,尽己所能,为其解决隐患。
我并不是说含光君做错了什么,相反,我很感谢含光君的所作所为。今日这番话只是想让含光君知道。如果你真心在意一个人,不要只想着如何为其善后与弥补。还需要试着去追本溯源,了解他为何会如此。只有了解了实情与真相,才能更好的认识他,理解他,与他并肩同行。”
说完,魏妟脚尖一点,飞下房檐离开,再未回头,也不去管身后蓝湛是何感想,作何表情。
次日,魏妟教导魏婴时,便发现他心情颇佳。
“今日怎么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
魏婴完全没有这等自觉,“有吗兄长难道觉得我之前不开心”
“倒也没有多不开心,就是偶尔间总有些沉郁。可是因为含光君”
魏婴皱眉,刚要反驳,阿祯已笑了起来,“我看见二公子今日和含光君站在房顶说了半晌的话,言笑晏晏,看来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能不开心吗”
魏婴更郁闷了,横了阿祯一眼,不悦道“阿祯大哥,你是每天闲着没事干,四处逛房顶吗”
阿祯摊手,“还真没有我就这么一瞥,刚好看到了。巧合,纯属巧合绝对巧合”
越是强调巧合,魏婴越是不信。
魏妟轻笑,“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魏婴很有些不知所措,又莫名心虚,“哪有什么前嫌不前嫌了。朋友之间打打闹闹不很正常嘛我和阿澄从小到大也不知道闹过多少回呢本来就没什么事。拿来的什么和好不和好”
“哦”魏妟这一声尾音悠长,魏婴听在耳里,更觉不对劲,只得站起身,老法子,随便找了个借口逃走。
魏妟摇头失笑,看向同样低笑的阿祯,“你不会真去逛房顶了吧”
阿祯哭笑不得,“少主,你怎么连你也这么想。我又不是贼”
“那阿婴和含光君今日刚发生的事,你怎么转头就知道了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你总不会是盯着他们吧”
阿祯更觉无辜了,“少主,真是巧合我就是去房顶看看咱们这院子附近还有没有宵小窥伺,碰巧发现的。姑苏蓝氏的客舍与我们相对而望。二公子和含光君一黑一白两个大活人,一个房顶坐着,一个房顶瘫着,有说有笑,半点没避忌人。我又不瞎”
即便如此说,还是得来了魏妟一记怀疑的目光,“我以为你是得知阿婴和含光君之事后,心中好奇,对他们过于关注呢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个屁啊这就是个巧合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阿祯一张脸垮了下来,感觉自己快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