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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应该是坐在水雾里处理伤口,她的胳膊稍稍举高,大拇指和食指轻轻贴在一起,似乎指尖的地方捏着一根细线,紧接着胳膊就时而举起时而垂下,细细密密地缝着胸口的伤。
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没什么停顿,就像熟练的绣工,不需要思考下一步落针在哪,也不需要凑近仔细盯着,一切都是早已形成的肌肉记忆。
没几分钟,她就换了个姿势开始处理背后的伤口。
琴酒受过不少伤,有刀伤有枪伤,也在缺乏医疗设备的情况下粗略处理过身上的伤口,一开始他没发现这个虚影的奇怪之处,因为就算没有麻药,他大概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现出一点点的软弱姿态,所以隐忍的安静并不奇怪。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了。人的身体各处都连着神经,就算再隐忍,触碰到伤口都会有一定的肌肉反应,那些下意识的肌肉反射绝不会让一个重伤之人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有任何颤抖和躲避。
可是那个虚影的动作,就好像她真的在一块绢布上绣花。
琴酒蹙起眉尖,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虚影。
“哗啦”
浴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林沐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脸颊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现在连嘴唇上的那一点鲜红也完全消失殆尽。
她垂下眼睫顺着这个斜度看向地上。
琴酒眯了眯眼睛,看了回去。
“g,没有人告诉你,别人洗澡的时候别盯着看吗”
琴酒的瞳孔骤然紧缩,一瞬间,他眼神重新沾染上浓烈的杀意“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