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谢面色一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说自己冤枉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见张极满脸不可置信,刘谢递给陈泰一个眼神,对方立马会意,开口道,“前些天陛下早已遣种将军昼夜赶往河内将河内太守缉拿归案。种将军已将其供词加急送回雒阳,那封写满你们罪行的文书,今早便已在陛下桌案前”
陈泰的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极眼里希望逐渐消失,他知道自己完了,想到自己之后的下场,对死亡的恐惧又驱使他向天子求饶。
“陛下,是奴婢一时糊涂,一时鬼迷心窍被那河内太守蒙蔽。您就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奴婢一命吧”
张极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贪恋那点钱财,如今和自己的命比起来,那点钱屁都不是
他保证,只要天子能饶他一命,他绝不再生一心,只一心一意伺候天子。
刘谢有些动容,放下又抬起的手最终还是落到了张极的头上,轻叹一声,“张极啊,你已经让朕失望过一次了,别让朕失望第一次”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张极内心窃喜,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恭送天子摆架。
出了天牢,身旁的陈泰略带担忧开口,“陛下,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张极”
“放了他”刘谢轻嗤,“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也难以消朕心头之恨。”说话间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陈泰,接下来你去审问他,让他将一切全部交代清楚后,听候发落。”
刘谢今早上根本没收到什么供词,都是骗张极的。如果她不这么说,张极怎么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让她这么一诈,果然有效。兵法中言围师必阙,给绝望中的人制造一些生的希望,他才不会狗急跳墙。
从天牢出来后,刘谢并没有回崇德殿,而是去了太极殿找嬴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嬴政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在她唉声叹气无数次后,嬴政是真的烦了,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又向她投来一记眼刀。
在和嬴政那幽怨的眼神相触碰时,她又长叹一口气,“哎”
嬴政再也忍不了了,放下手中书本,“你能不能别唉声叹气了。”
“哎”
嬴政“”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刘谢不叹气了,开始自言自语、自暴自弃了,她开始抓自己头发。万幸的是古人并没有脱发的困扰,她头发十分浓密,所以并不会心疼自己抓掉的那几根头发。
“政哥,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刘谢忽然侧头用她那幽怨的眼神盯着嬴政,阴恻恻开口。
嬴政“。”他不是特别想聊这个话题。
他最讨厌和最害怕刘谢问他三件事情为什么他没看出赵高是个包藏祸心的小人、为什么他委以重任的长公子扶苏就这么憋屈地死了以及为什么他的大秦亡了。
但出于安慰,他还是言简意赅吐出四个字,“人心难测。”
“说的也是。”刘谢接过话茬,“人心不仅难测,还贪得无厌。我平常对张极那么好,可该背叛还是背叛,就好像那赵高、”
“住口。”嬴政冷不丁开口,吓得刘谢一个激灵,那还没来得及说的下半句直接咽了回去,连忙改口
“也不知道种辑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回来”
“你说种辑把人带回来后我要怎么处置才好”
对于这种蛀虫,嬴政向来厌恶,“若按大秦律令,纵是诛灭九族也不为过。只不过”嬴政止住了话语,一脸沉重。
“只不过那河内太守身后的门阀难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