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说着几个字,站在最后面的徐惜挽便背上了不得不做的事。
她眉间一蹙,抬头看过去,正见李黯回头来,与他对上视线。
“皇嫂要去吗”他身子颀长,声音中几分冷漠。
身上那件素白罩衫,丝毫压不住那份逼人的帝王气,哪怕只是简单的问话,亦带着让人不容抗议。
徐惜挽手心一攥,垂了眼帘“是。”
她能拒绝吗不能。
是太后的意思,她亦是先帝的皇后,怎么样都要走这一趟。
皇陵离行宫要走上一段,两台轿辇一前一后到了正在修建的陵寝外。
前几日多雨,工程暂停,如今站在这里,只看见个简陋的入口,泥泞且粗糙。即便这样,却仍能看出以后修建好的宏伟。
这一片皇陵区域甚广,历任李氏帝王的陵寝皆在这里,一棵棵的松柏,似乎在讲述着这些帝王的丰功伟绩。
徐惜挽隔着几步跟上李黯,见他踩着泥泞竟想进到陵寝里面,也只能提了裙子跟着。
负责修建的官员于一旁讲解,描绘着建成之日如何,自始至终,李黯便端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大概是因为新帝前来,昏暗的陵寝内挂了灯,可越是这样,却把里面的狰狞更明显的展露。阴潮、寒意,让人后颈不觉发凉。
李黯在未修好的墓室外站住,脸一侧便看着身后跟来的女子,脚步轻缓柔美。
“皇嫂以为如何”他问了声,手一抬挥退一旁的官员。
空荡的陵寝内回荡着他的声音,清冷不带情绪。
闻言,徐惜挽四下看看,回了声“都好。”
李黯回过身来,与她正对而站“说说看。”
两个人隔着三四步的样子,说着简单的话,可徐惜挽总觉得他一伸手就会抓住她“比如这墓室就够大,将来亦可摆开我的那副灵棺。”
她不知怎么就这样说出,然后见着李黯眯了眯眼睛。
可她的话并没有错,既是先帝的皇后,哪怕是挂着个虚名,死后还是会同先帝同冢而眠。
面对李黯的注视,徐惜挽不禁生出退却,可仍旧站在原处“陛下,既已看过,该回去了。”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如此诡异的安静,心中只觉更加忐忑,见这般,她干脆自行转身离开。
才一动,便在余光中见他突然迈步,快速朝她伸出手臂,薄唇动了动。
徐惜挽一惊,没想到在这儿他会如此,下意识就想躲避他,脚下当即往一旁迈开。
只是李黯的行动更快,几乎是冲撞过来,手里一把揪上她的手腕,大力扯着往他身上带。
“我不要”徐惜挽惊呼一声,身形踉跄着不受控制,继而被他揽去身旁。
说时迟那时快,她撞去他身上的时候,恰巧刚才所站的地方落下来大量沙土,顷刻间将那里落成了个砂石堆。
徐惜挽怔住,才反应上来李黯是发觉泥沙松动,想拉开她。
她惊魂未定,仰起脸看他。他正抬头看着顶上,是沙土松落的地方,锋利的眉眼间沉着一股阴戾。
侍卫们听见动静,冲了进来,那负责的官员更是吓得直接跪去地上。
徐惜挽推着手,从李黯身旁离开,挪了步站去一旁,然而手臂还被他攥着。
“送她回去。”李黯身形依旧挺直,没有因为这点意外而慌神半分。
他松开女子细细的手臂,扫了她一眼,遂将她教给自己侍卫,吩咐送回行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