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选什么专业”
“目前比较倾向于国际关系。”
飞坦有些意外,问“流星街的人去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她想研究其他的国家,特别是体量比较小的国家的发展史,看看它们是怎么成为一个国家、怎么发展起来的。”
“她想把流星街搞成一个国家”
“嗯。”
“在这么大点的地方”
“嗯。”
“在除了回收处理垃圾,没有别的经济来源的地方”
“嗯。”
“她在做不可能的事。”
“飞君觉得不可能吗”
“你觉得可能”
“我不是流星街的人,回答不了这种问题。可不可能,得由流星街的人来回答。做各种各样的尝试去寻找可能的出路,这种尝试本身在我看来是成立的。即便某种尝试最终行不通,尝试的过程已经很有意义了。
面对比较困难的事情,能一次就找到行得通的路径,这种概率是很小的。即便找到了某种途径,那种途径能一直行之有效,这种概率也是很小的。不断调整、改变,适应新的形势与状态,或许能让那种途径走得更远一点。”
听到这个回答,飞坦问“你觉得旅团算不算失败”
“这个得问你们呀。你们觉得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有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今后想达到怎样的目的用怎样的方法去达成需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达成大家不都在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吗”
“我想听你的回答。”
“硬要回答的话。
就用时而言,用十几年的时间做到现在这样的程度,不是那么有效率。
就成果而言,你们目前得到的成果和用时、付出都不太成正比。
就方式而言,总是跟黑i帮、杀人之类的事情打交道,与普通流星街人的生活、想要的改变不是很能合流到一起去。
就个人情感而言,这样的行事风格和方式,情感宣泄的成分更多一点,促成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的成分少一点。
直白一点说,一直停留在打打杀杀、黑吃黑、以暴制暴的方式上,反而会反过来妨碍你们想达成的目标。吸引多方的仇恨、敌视、畏惧,或许能让很多人远离流星街,但是没办法让流星街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的。
飞君不也说了吗,流星街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没资源、没土地、没技术、没工具,很多发展必备的要素都太过匮乏。一直隔绝流星街和外界的联系,仅靠流星街自身,是改变不了的。想靠流星街自己,单单是不让近千万居民饿死这一条,就是做不到的,流星街基本种不出粮食来,要靠外部输入。再怎么讨厌外面的世界,这种事情也是实际存在的。
一直让人因恐惧远离流星街,也会让发展远离流星街的。在我看来,这十几年来,流星街是停滞的,除了居住环境的改变,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变化。”
未寻说得很直白,飞坦不是那种接受不了直白语言的人。他曾经要求未寻有话直接说、能说全部说,所以未寻对他就很直接,比对库洛洛直接得多,直接把这种实际上很刺耳的话说了出来,就差用一事无成这种词来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