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姣暗暗摆了少宫一眼,炫耀什么,这昨天才定亲今日婚宴,知道消息的也不过几家。但如果皇子妃和公主们是个大漏勺,那今天能去楼家婚宴的基本八成都知道了。
何昭君热孝期成婚,自然不能吹打放炮,也没有丝竹歌舞。程家来的早,程始夫妇去了宴厅,程姣头一次参加婚礼,便站在大门外等着何家的车舆。远远的就见一队人马举着灯笼将夜晚照得犹如白昼,三皇子一身青石色的直裾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面无喜色,身后的何家人穿色丧服系红带举红灯,面上也无笑意,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如此场面,等在大门外的楼家人也不笑了,见了三皇子都肃穆的行礼,就差一句节哀。
“吾奉父皇之命执兄礼送安成君出嫁,楼太傅,楼大夫人,恭喜。”
程姣嘴角一抽,好悬没笑出来。这三皇子一脸平静的说恭喜,配合何家人的送葬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楼家娶的是灵位呢。
“三皇子一路辛苦,请入席饮几杯薄酒。”
“不必了,吾还有事。”
新妇已经到了楼家,宾客纷纷去前厅观礼,程姣低头随着人群还未进大门,视线里就多了双黑色绣金的云履还有青石色的衣摆。
“别来无恙啊,程五娘子。”程姣总觉得后面四个字,三皇子说得意味深长。
“程姣见过三殿下。”
“程娘子,该如何通名,程夫人难道没有教你”
心中吐槽三皇子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程姣按照礼数通名“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姣,见过三殿下。”
“看来程娘子今日记得自己姓什么了,不容易。”三皇子鄙夷道。
“看样子三皇子也记起自己姓什么了,之前还未告知小女呢。”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女娘竟敢欺骗皇子”三皇子眼睛微眯,跟制冷机一样开始放冷气,程姣微微一笑。
“三殿下,臣女只知有欺君之罪并不知欺皇子之罪况且当时殿下并未表明身份,又何故非要治臣女的罪”
“巧舌如簧。”
“殿下,臣女只是一个无知女娘,不明白哪里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三殿下程五娘子”凌不疑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程姣心想这人是猫成精了吧,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原来是子晟,可是带着程家四娘子一同而来”
“臣既与少商定亲,自然是要一同前来。”凌不疑说着看向程姣。“程五娘子,少商就在车内,你去陪她吧。”
“阿姊,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程姣敲了敲车窗,少商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她神情萎靡,像被霜打的花骨朵。
“还不是那凌不疑非要我来,说什么心中无碍,就应该来。”少商憋着嘴,似乎说起凌不疑就一肚子委屈。
“凌、凌将军也是好意嘛,之前退亲的事一出,那帮贵女在背后指不定怎么说你,如今她们可是不敢笑话你了。”
“大家是不会笑话我了。”少商叹气。“现在是都在背后骂我了。”
“阿姊,宴席快开始了,我陪你进去吧。”程姣这才发现这马车没有踏凳,正疑惑少商是怎么上去的,凌不疑已经走了过来。
“少商,我们一起进去吧。”少商走出马车,凌不疑伸出单手揽住少商的腰,一下子把她抱了下来。
程姣她总觉得凌不疑是故意不放踏凳的,可她没有证据
新人已经行完了礼,宾客大多数在一起小声交谈,三人一路从楼家大房的东院到二房的西院,众人纷纷对凌不疑见礼,程姣头一次有了狐假虎威的感觉。穿过庭院一眼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