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地听着。
寇豫长话短说“你妈妈来淮临那次,找周妄聊过,话里话外瞧不起周妄,还用命逼着他跟你分开,那他能不分吗”
商业大楼内,许京窈坐在电脑前,心尖儿骤然被攥紧,惊愕到屏住呼吸。
这几句话给了她当头一棒,砸得她头晕目眩,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寇豫说“他那时候还年轻,确实没什么成就,又怕你妈妈闹到大人们脸上挂不住,只能狠下心把你赶走了。”
“你刚走,他就出了场车祸,身体刚康复,精神又不正常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一段时间不出来,等到我要砸门闯进去的时候他才出来,没有一点状元郎的意气风发就算了,手臂上还全是结痂的伤口。”
“没人伤得了周妄。”
“都是他自己用刀划拉的。”
许京窈的思维被这些话冲击得支离破碎,她迟钝地理解着,幻想着当时的场面。
“我知道你心里恨周妄,”寇豫说“但你不用怀疑,他爱你,只爱你。”
许京窈的情绪逐渐被抽空,眼神失去焦距,事情的真相来得毫无预料,她无措地接受着。
原来,周妄当年跟她分开,是心有苦衷,是迫不得已。
那段日子,他一定很难熬吧。
回想起周妄手臂上的疤痕,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浇灭了许京窈心里所有的恨。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鼻翼翕动,内心翻涌起来,隐隐要崩溃。
“你说的,是真的么”
“比周妄的性别还真。”寇豫单手叉腰,心里有说出事实的爽快,也有担心周妄知道后的反应,“周妄答应过你妈妈,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你也藏在心里吧。”
电话挂断。
两头的人都难受。
许京窈手里的手机滑落,砸在办公桌上,而后,她趴在桌上良久,小声地哭泣。
三天后,周妄才病好,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他去洗了个澡,清理干净胡渣,换上西装,去公司处理工作。
看了一整天的t,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多,见寇豫走了,他也准备走,动身前斟酌片刻,是回家,还是去找许京窈。
答案出来之前,他拨通了唯一一个女性朋友的电话,“赵老板,给女生道歉,得送什么礼物”
“跑车还是房产证”
电话那头的赵映蜓问“你得先告诉我,是窈妹,还是其他女生”
周妄说“窈妹。”
当年为了让许京窈死心离开,他特意去找了赵映蜓,陪他演了一场戏。
“哦,”赵映蜓说“所以你俩是已经进行到一个久别重逢,渣男追妻的环节了,对吧”
周妄“嗯。”
赵映蜓让周妄把重逢以来发生的事情,以及许京窈的态度告诉她,周妄平静地陈述完。
赵映蜓骂他傻逼。
“妄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感受到赵映蜓的无奈,“工作上这么精明,追人的时候怎么会这么蠢呢”
“我蠢”周妄一头雾水,堂堂状元被人说蠢,不能忍,“你再说一遍试试”
“再说一万遍你也是蠢。”赵映蜓直接明了地说“当年人家跟你表白,你说跟人家只是玩玩而已,腻了。分开六年不见,你上来就说爱,三言两语就想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