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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散着海藻般的长发,抬起皓腕,修长的手指取下兜帽,头微微低下,卷曲的睫毛却随着掀起的眼皮一同留在灰色的阴影中,露出一双在油墨的印刷下黑白分明的眼眸。

    从那双眼睛里,能看出她是怎样冷漠的灵魂。好像在审问,又好像充满了野心和壮志,如同在说“我承认孤独,但我绝不需要廉价而虚伪的善意”。

    “拍得不错。”阮笙赞叹。

    克莱因“”

    阮笙折起报纸,把它压在咖啡盘下。她站起身,女仆进来帮她化妆梳洗。

    晚上八点的升学宴,从上午十点半开始就要做准备,她在八点之前不能吃任何东西,需要空着肚子以保持礼节。

    因为她是这场戏剧的主角。

    下午五点多钟,装扮终于完成。阮笙看着镜子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精致数倍的发型,殷红饱满的双唇,精心涂抹的指甲,感觉到胃里阵阵痉挛。

    她有点不舒服地赶走了女仆们,偷吃了几颗糖果。

    克莱因探头探脑“这太好看了吧呃我的意思是说,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

    确实好看。

    阮笙端详着身上的礼服。露背的设计转换了她以往的风格,腰椎处交叉系带的设计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抹胸加高领短披肩凸显场合的正式和宴会主角的重视,银灰和浅金色勾边低调展现德蒙特家族雄厚的财力和出人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她很美。因为足够高挑和纤细,这件礼裙的美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彰显。

    “是很漂亮。”阮笙说,“但是再漂亮的衣服,也只能穿一次。”

    贵族如果出席社交场合时两次穿了同一件衣服,会成为上流社交界不约而同的笑柄。

    他们认为,再美的衣服,穿两次出席重要场合,就是家境衰败的象征,就是对宴会主人的不尊重,就是对自身尊严的羞辱。

    人也是一样。

    阮笙这样想着,打开了门。

    黑发青年站在走廊尽头,正在跟别人交谈。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愣神了一瞬。

    直到阮笙踩着细跟,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挽起了他的手臂,跟随他走入准备中的会场。

    罗兰也看到了沃米卡今天的晨报。

    他用金色剪刀,小心地把少女的照片剪下来,放在玻璃相框里。

    他欣赏着相框里的照片。

    这是他眼中的黑白的世界、黑白的海洛茵,现在,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看到了黑白的她。

    他们都应该知道,她属于他。

    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在她的升学宴上,他发现他的认知似乎出现了一点误差。

    和上次看到的那位青年很相似,却有些不一样的人在跟她谈话。他们喝着果酒,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礼貌而疏远。

    这是阿诺德阿尔伯特。

    是彼得的哥哥,德莱特的副官。

    他很尊敬阮笙,说话一直使用敬语,像是在面对上司时的态度。他绷着脸,不苟言笑,俨然一股正规场合的守序骑士作风。

    跟彼得完全是两个不同性格的胞生兄弟。

    如果不是那张脸,阮笙真的会这么怀疑了。

    阿诺德谨守上司的命令,从不多话,仅仅是在看到她的时候脸红了一瞬间,便一直低头再不肯直视她。

    阮笙问一句,他答一句,极为简短,从不多说。

    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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