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温室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宴请宾客的特殊时期才开门。
阮笙走进去,这里很大,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和好友在低声私语了。
她踩着透明的玻璃,来到圆桌边,坐下。
被奇异的花香包围着。
感觉像是跌进了花的海洋中。
罗兰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手臂放在圆桌上,支着下颌看她。
阮笙被看得不自在,别过脸。
“你有什么目的”
罗兰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放下右手,指尖渐次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清脆声响。
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海洛茵,如果我让她消失了,你会重新喜欢上我吗”
罗兰语出惊人,阮笙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你太荒唐了”
罗兰“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阮笙双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发白,“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罗兰云淡风轻地,“你难道不想吗你也很讨厌她吧,为什么不愿意这么做”
“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阮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缓了会,“你杀了一个她,等于是剪断了一团卷毛线的线头。掐断了线索,你将会失去把他们连根拔起的机会的。”
“我不在意那些,”罗兰只说,“我想知道的事情,目前没有能够被隐瞒得住的。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公女。”
他很轻地眨了眨金色的睫毛,雪蓝色的双瞳雪山上的冰晶一样深深凝视着她,“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无家可归了,欢迎来投奔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阮笙说。
“我能给你的,比德蒙特家族能给的多得多,”罗兰自顾自地说,“公女,那天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真心喜欢也好,替代品也罢,路总归是要向前的。”
阮笙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只是单方面地炫耀自己的实力和地位而已,你绝不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我真正的需求。”
“或者说,我想要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想给我什么你给予我,施舍我,于是掌握了拥有我的权利。在这种假设下,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而已。”
阮笙冷笑道,“我说得对吗,神使大人”
罗兰一时沉默了。
阮笙拎起裙子,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座位。
她走了几步,罗兰才在她的身后开口。
“不是可有可无的,海洛茵,”他慢慢地说道,“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
“别说了。”
阮笙转头,打断他的话,“没有其他的这么像的替代品是吗我真是感到非常荣幸呢,罗兰。”
“下次说话前,也请考虑考虑别人的心情吧。”
她抬脚准备踏出温室花园。
罗兰才一瞬间回过神,他蓦地站起身,“海洛茵,回来”
话音刚落,宴会的人潮声中尖锐的惊叫划破了黑夜。
暮色中,幽深的法阵一轮一轮扩大,边缘被强光模糊,骇人的魔物正源源不断地潮水一般涌出,降临今夜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