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穿着白色长袍的高马尾金发青年从拐角转过来,阮笙呆滞在原地。
“公女的皮肤这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罗兰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垂着金色的长睫,雪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她。
“对”
阮笙话还没说完。
“既然这样,不知道公女愿不愿意来试试光魔法治愈术的效果呢神殿神职人员的治愈术,可是比什么药剂都更加管用呢。”
罗兰缓缓说道。
“”
阮笙就这样站在原地发愣了几秒钟,痛苦地把手撤回来,对哈蒙道,“你先去忙。”
哈蒙有点不放心地瞪了罗兰几眼,被她侧身挡住了视线后才咬着牙齿,转身跑走了。
“神使大人,下午好。”
阮笙看着哈蒙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转身对罗兰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下的花园里谈话吧。”
阮笙的楼下有一个小的玫瑰花圃,往湖那边过去,半路上还有一个生长得很随意的花园,什么花都有。银铃花、蔷薇花、紫藤萝花架也搭得很高。
阮笙穿过长长的花廊,停下脚步。
午后的疏影落在地上,像水波一样晃动着,跳跃着,拖曳出浅金色的斑驳痕迹。
蝉拖长了嗓音沙哑地叫着。
“公女真应该去皇家剧院里为王公贵戚专门演出,以你的演技,在学校剧场里出演音乐剧里的小角色真是太屈才了。”
罗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笙转身。
几天不见,她的脸色确实更加苍白了。她的事情罗兰之前当然也听说过,药剂师协会的腐烂早就深入骨髓,他几年前就清楚这件事了。
不仅仅是他,很多人都清楚。
公爵、德莱特
他们也都知道。
只有她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却是被她揭露的。事情闹得太大,以她的身份,皇室根本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压下去,只能随便抓几个无关紧要的协会成员做做样子,安抚一下民意。
里面的利益牵扯得太深太深,协会只是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而已。
换句话说,她得罪了很多人。
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实在尊贵,德蒙特家族势力范围广阔,还没有人敢动她而已。
“你想干什么”
少女皱着眉头看他。
她的腰很细,细到压根没什么手感,这让罗兰产生了只要他轻轻一折,就能够掰断的错觉。
那天她坐在他的腿上时就已经轻得像一张纸了,现在的她看上去似乎更轻盈更纤细,像一片羽毛。
她冰凉修长的五指触上他的腰的时候,罗兰才感觉到,他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讨厌女性的接触的。
回忆里的那个女人从不会这样抚摸他,接触他,靠近他,挑衅他。
罗兰不清楚一段正常的恋情应该具备的样子。
但是对于那天的事情,他本能的,想要更多。
更多。
“如果你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我感觉到生气,想听一个解释的话,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阮笙说,“你知道,你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已。我必须要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离开,避免做出更进一步错误的举动,酿成无法挽回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