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躺在床上, 疲惫地想。
从一场耗费体力的演出里抽出自我的情绪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躺在床上,半分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晚饭没吃。
夜宵的话随便吃一点羊角包好了, 或者喝一点冰镇的牛奶。不知道哈蒙有没有提前储备好蓝莓千层, 她最近好像在学习做新的甜品,总是跑去市中心的咖啡厅取经。
不行,还是好累。
下午回来到现在,睡了五个小时, 半点都没缓和, 脑子反而混乱得要命。
最近堆积的事情太多了。准备药剂师大赛,着手攻略德莱特的计划, 预防罗兰突然的生命威胁和猝不及防的袭击, 拎清卢修斯在诸神之战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和他真正的目的,提防瓦丽塔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偷家,以及还得不能离开这只小章鱼24h并且不让别人发现端倪
她想着想着又停止思考了, 躺在床上发呆。
克莱因跳到她的枕头边, 用触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奇怪, 没发烧啊”
“不许上床,下去。”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是怎么对神明大人说话的”克莱因生气了, 抱着触手,“神明大人可是好心关心你, 你却这样不领情而且为什么冕下可以上你的床,我就不行”
“”阮笙慢吞吞地瞥祂一眼, “你从水缸里爬出来,身上还湿漉漉的这件事,你自己完全意识不到吗”
克莱因啪嗒啪嗒地用触手拍打着床上的水迹,眨眼间烘干, 祂“哼”了一声“哪有湿漉漉的我可看不见。”
“”
“海洛茵,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克莱因在她的耳朵旁趴下了,小声问。
“你这么好奇”
“因为你一脸看上去很虚的样子诶,很难不让人多想。”克莱因振振有词。
“事情要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阮笙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挡在额头上,“我现在进退维谷,在峭壁上勾着一根细绳,又想绳子不要断,又想安然无恙地度过危机”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克莱因打断了她的话,触手“啪”地一下盖在她的嘴上,“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干反正我都已经站在了你这边了,既然收下了我的信任,就得给我好好地用起来啊,海洛茵”
“嗯,”阮笙沉默片刻后小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会的。”
“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祂。”
德莱特敲响房门的时候,是早上十点。
一般来说,海洛茵这个时候上午如果没课,都会在家里自习。
门被推开,少女却正用长长的毛巾裹着头发,似乎是刚洗完澡,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裙,趴在床上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没回头“哈蒙,给白鸟换一下水,另外把我桌子上的玫瑰花替一支新鲜的。”
德莱特没出声。
少女在锁骨下放了一个软蓬蓬的枕头,垫着下巴,趴在枕头上专心致志,头发干得快差不多了,为了防止淋湿被子仍旧裹着毛巾。睡裙本就短,白色的荷叶边裙摆褶皱翘起,勾出修长笔直的双腿,大腿皮肤苍白得过分,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她偶尔会在冥思苦想时抬一抬小腿,曲起来时可以看到浅粉色的脚踝和膝盖。
德莱特一时感觉自己竟然无法发声。
“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