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简单地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布置,去盥洗室用凉水冲了一下脸,走出来坐到飘窗上,研究起了望远镜。
“不是这么用的,”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轻轻响起,“你感兴趣的话,我来教你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阮笙的右手上,另一只手从她的背后绕过,调试着轴。
阮笙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她一回头,香氛气息扑面而来,正对上一张取下了镜片,笑吟吟的脸。
卢修斯似乎是刚擦干头发,他披散着长发,一边别到耳后,长长的睫毛盖下,穿着宽大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下巴被突然回头的阮笙撞到。
“抱歉,”她说道,“我对天文不感兴趣。”
“那真是可惜,”卢修斯松开了望远镜,也不气恼,仍旧温和地说,“我在占星这方面的经历,可是比药剂学丰富多了。”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着,一边转过身,朝着卧房走去“公女,你长时间使用星宵草,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他的话题转移得很突兀,但是并不奇怪。
阮笙清楚,像他这种级别的院士,自己不论什么都无法瞒过。
“知道,”阮笙跟了上去,“是德莱特让您为我治疗的吗”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病有多严重。”
卢修斯的声线不像一般青年一样低沉磁性,反而格外清亮,也带着几分柔和。
“我告诉他,我可以当你的导师,为你指导接下来两年的药剂学。但是每周你必须五天在学院住宿,剩下的两天才可以回公爵府。”
卢修斯说,“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为了更方便给我治疗吗”
“不全是。”
卢修斯背对着她“我告诉少公爵,两年之内,你在药剂学上的成就就可以超过赫尔曼。”
“您在开玩笑吗”阮笙诧异,“成就不仅仅是一次考试的第一或者一次比赛的冠军那么简单。”
“你对你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不自信”
卢修斯轻笑,开始解衬衫扣子“如果我再告诉你,有可能,连两年都不需要,你会怎么想”
“请告诉我原因。”
“原因很简单。”
卢修斯回过头,接近她,直到她的身影到她的身前,覆住了头顶的灯光,阮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她抬起头,捂住嘴,惊讶地想要后退。
身前,卢修斯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阮笙隐隐约约看到她平坦的小腹和细瘦的腰身。
她笑着拉过阮笙的手腕,另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再有后退的可能性。
“你在药剂学方面的潜力,我很看好。”卢修斯把手心按在她的手背上,阮笙的掌心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摸到了吗别那么拘谨放松一点,别绷着肩膀,”卢修斯弯起的眼睛像一轮月亮,“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阮笙做梦也想不到,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卢修斯埃卡特院士竟然是女人。
她的房间里贴满了星象图,桌子上摆放的都是星球体,还有很多都是荧光材质。她喜欢穿西服,挚爱绀蓝色的星空领带,领带夹都是金色的月亮状,怀表的表盘都是星象图。
药剂学只是业余,天文学才是我的兴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