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笑了。
她说“那你知道,两年前的公爵府,侍女每个月的薪水只有950银币吗她给了你700银币,难道她自己只用250银币就能过活一个月”
哈蒙瞪大眼睛。
“这怎么”
“我还要告诉你,你的艾娜姐姐,每个月都会从我这里顺手牵羊,胸针、宝石、项链、头饰每个月带走的东西拿去黑市里卖掉,换来的价格是她原本薪水的几百倍。”
阮笙不疾不徐“700银币而已,在这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她可以拿一箱子的金币去给她的哥哥赌,可以从地窖里偷昂贵的酒给她的爸爸喝,700银币就能收买你的人情,这笔生意,谁都想做。”
“我可是”哈蒙张着唇,她第一次显露出慌乱的神情,抓过桌子上的资料就翻起来。
“不仅如此,我查过了,你得痢疾之前,原本是要和艾娜一起来公爵府面试的吧”阮笙用轻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你们都知道,你比艾娜更稳重,做事更麻利,也更会看主人家的脸色。我的人查到,那天之前,艾娜曾经去商店买过腹泻药剂。她原本只是想让你去不成面试,然而,那段时间城中痢疾盛行,你不幸因此加重感染。”
阮笙手指隔空点点哈蒙手上的资料“最后一页有那个月商店的出货记录,非治愈系药剂,都是需要实名登记的。”
哈蒙手发颤地翻页,因为无措和不敢置信,翻了好几次才翻成功。
她的目光像是钉在那张纸上似的,要把它看破。
“另外。每年你和艾娜一起寄的信,都被她偷偷地扔掉了。所以你的亲人,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你的信,认为你遭遇不测了。”
阮笙弯了弯唇角“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身体前倾,声音放低,
“因为她喜欢的少年,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甚至可能都没注意过那少年到底叫什么,然而艾娜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嫉恨你了。她扔了你的信,让在乡下一直渴望得到你音讯的少年逐渐心灰意冷,她再写信劝他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上上个月,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正在筹备婚礼了。”
哈蒙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洁白的纸片散落一地。
“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看看,来回的路费公爵府出。”阮笙声音轻缓、柔和,“不过,考虑到你的这个想法,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让人提前把她带过来了。现在人就在公爵府里,你可以亲自去见她,跟她聊聊。”
门被打开,仆从走进来搀扶起哈蒙,她撑着无力的两条腿,甩开两人的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走。
“跟着她,”阮笙吩咐,“她要是有自毁的念头,就拦下。”
身影慢慢远去。
柔软的天鹅绒心形小窝里,包着绷带的白鸟虚弱地窝成一团。祂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只半天时间已经苏醒了,并且,阮笙发现,祂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阮笙思索着,拿起一只剪刀,当着白鸟的面,朝着自己的手腕扎下去。
距离不到三厘米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并且弹开了剪刀,随着“哐”的一声,它掉落在地板上,滑出去半米多的距离。
阮笙转过头,看见白鸟金色的眼睛里,瞳仁有纹路闪现,不过转瞬即逝,仿佛那只是她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塞缪尔没有人可以伤害老婆。老婆自己也不行。
感谢在20210704 19:50:322